【你想让我看什么?】
徐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她似乎是飘在空中看着大安村,整个村子都在被锁链死死缠住,不管是房里房外的人身上都挂着相似的锁链,即使是引以为傲的举人牌位和贞节牌坊上也是一样……不对!
那不是锁链……那上面长着牙齿……
“好饿啊……”
【谁在说话?】
模糊的疑惑一闪而过,视线突然被拉近到不同的人面前——
壮年的男人不小心弄脏了地主的衣服,被活活打死,帮忙防止拳头挥舞的锁链上的嘴大口吞咽着血肉;
新嫁的女子未孕守寡,被吞了嫁妆转手卖到船上,锁链束住逃跑的脚步享受着盛宴;
灾荒中的老人吃了一小块干粮,被人指责自私最后一头碰死,锁链遮住了想要求救的眼;
男孩刺绣下厨被指指点点,女孩读书习武被耻笑疯子,锁链堵住想要说话的口;
男女老少被锁链上的牙齿一点点啃食干净,谁都逃不了谁都走不掉。
其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总有人死也总有人出生,婴儿的啼哭还未发出缠绕上去的锁链便宣告新人的出现,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脑子被驴踢了吧,还敢得罪地主……”
“没有儿子傍身,男人死了就是绝户……”
“你怎么这么自私,连孙子的口粮都抢……”
“男孩就该有个男孩的样……”
“女娃子读书有什么用……”
……
细密的低语纠缠着在耳旁循环往复,本来就弱的思考能力更是几近于无,如果徐筝现在是清醒的或者能想起自己看过的小说,那她应该能想到不可名状之物。
“都是我的……”
【什么意思?】
视线似乎又突然被拉远了,黑色的锁链上长着血红的嘴,里面白森森的牙还沾着熟悉的红。
拉远。
再拉远。
没有形态甚至没有五官的怪物将所有的地方都包裹起来,原本粗大的锁链现在看上去只是细细的丝线,它们相互粘连或各自为政,唯一的共同点是从怪物上分出。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