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性子,果然就甘心?”黄雨娇冷冷一笑,道:“只怕是你知人而不自知。连我都看出来了,你干嘛要自蒙在鼓呢。”
见赵杉牢牢站定并不接话,接连叹了几口气,轻步下楼去了。
“自蒙在鼓。”赵杉反复在嘴里念了几遍,悠悠而道:“若真是如此,也算是好事,到底是能省去不少煎熬呢。”
许是因为黄雨娇的话,赵杉这一整日都有些蔫蔫艾艾,连未尝旷过的英文课都没去上。只在后园的鹿舍跟鹤笼前徘徊。
两年前出生的幼鹿已然长大,正在与新“招赘”来的“夫君”亲昵地靠在一处,悠闲地看着成群结队来往飞舞的蜂蝶。相比之下,那只在冬失去配偶落隶白鹤就显得落寞许多,将头蜷在翅膀底下,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赵杉用手轻抚着它细长的白颈,爱怜道:“你若是觉着在我这里太单了,就送你去找你的伙伴。”
那鹤似通人语,引颈昂头,“嗝嗝嗝”叫着,串成支如泣如诉的鸟语独唱。
皓月当空,赵杉背靠着假山石,仰视灿灿银河。手里擎着的望远镜筒,时而对着玉盘似的满月,时而对着忽明忽暗的北斗七星。
急促的马蹄声穿墙入耳,敏行匆匆来禀:“东王与北王来访,已到府门前。”
“这三更半夜的跑来做什么?”赵杉好不疑讶,忙起身去厅里拿了件外褂穿上,出门迎接。
杨、韦二人俱是身着戎装,腰带上挂着洋造shǒu • qiāng跟镜筒,后面跟着同样是身着短衣长裤的文臣武将及东北两殿的尚书、仆射等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