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杉摆摆手,却待揭帐至床前看视,被恩娘一把拉住,道:“掌医们再三叮嘱,幼王所患痘疮极易传染,除了看护们,严禁他人入内。”
“不是伤寒吗?怎么又变成了痘疮?!”赵杉晓得她口中的“痘疮”便是花的俗称,骇然大吃一惊,不由得血气上涌,厉声诘责梅姝道:“你前往东府去时,还一切都好,是存心欺瞒我?!”
梅姝扑通跪倒,恩娘跟着跪下。两个俱各垂泪,呜咽道:“幼王开始只头痛身冷,后来出了额头面上疹子,叫了专治外科的掌医来看,才确诊是患了痘疮。是怕娘娘知道,心内焦灼,才一直瞒着。”
赵杉看看两人虚白的面颊深凹的眼窝,也不忍再责难她们,只一声接一声的无奈叹气。依照当下的医疗条件,染上花无异于得了绝症。
“痒痒痒,热热热”,帐内传来萧有和断断续续的呻唤。
赵杉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一腔拳拳的舐犊之情,揭起帷帐闪身而入。
“别动,惊了风要成瘸子瘫子。”
“不能挠,挠破了会变疤瘌脸。”
两个面罩黑纱头裹青巾的粗健女看护,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嘴里发着恫吓的字眼,手脚并用,强按着萧有和晃摆的头颈四肢。
“出去!”赵杉一声断喝,上前拖拽起惊骇的二人,伸手在萧有和滚烫的脸上摸了一把,心里不由打个冷战,抖颤着声音叫道:“卷帐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