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容溪,傅年不禁一阵苦笑,本来还打算今晚跟他分房睡,想给他个教训,结果却不知怎的,竟然稀里糊涂地同意了结婚的事。
傅年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直感叹:不愧是金融系的高材生,绕来绕去,自己又被他绕了进去,而且还是结婚这么重要的事。
虽说是被绕进去的,但傅年还是忍不住心中欢喜,容溪费尽心思地想和自己结婚,证明是真的想和他相伴一辈子,而不是想有段露水姻缘玩玩而已。
伴随喜悦而来的还有担忧,容家是三代单传,容溪是容家的独子,容家人就算再开明,也不会允许他们的继承人和一个男人结婚。他们的感情注定不会顺利,现在有多甜蜜,以后就很有可能有多痛苦,这也是傅年一直以来所担忧的。
想到这儿,傅年的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搂着容溪的手臂紧了紧,又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还不睡?”容溪抱紧傅年,在他肩上蹭了蹭。
傅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在想什么,能说么?”容溪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傅年。
傅年沉默了一会儿,说:“容溪,我们之间的事,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结婚的事要不就缓缓吧,等以后再说。”
“你答应了,没有反悔的余地。”容溪态度强硬,直接否决了傅年的提议。
“容溪,你们容家三代单传,如果我们在一起,那容家就注定绝后了,你爷爷和你爸怎么可能同意。”傅年说出心中的担忧。
“感情是我的私事,他们同不同意影响不了我。你放心,那边我会处理好,你要做的是好好想想,我们该去哪儿蜜月旅行。”
“可……我父母的事现在还没解决,郭长军也没抓到,现在说这些早了点,我们还是再缓缓吧。我想等查出真相,带你去见见他们,跟他们正式介绍你以后,再谈结婚的事。”
容溪明白那场车祸是傅年的心病,如果不能找出真相,他一定不甘心,所以他愿意妥协,不过条件是一定不能少。
“往后推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傅年闻言不禁一阵好笑,说:“容总,你真是一点都不吃亏啊,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利益最大化,是吧?”
“嗯,我是生意人。”
傅年被容溪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说:“你先说来听听,能答应的,我就答应,不能答应的,你想都不要想。”
“让我做一次。”容溪说着翻身压倒了傅年身上。
傅年直接捂住了容溪凑上来的嘴,拒绝道:“你想都不要想。”
“那就结婚。”
虽然被捂住了嘴,但容溪的话,还是让傅年听了个真切。
“容溪,你就跟我耍无赖是吧。”傅年一个翻身,将容溪压了下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咱们武力解决。”
傅年说完,俯下身吻住容溪的唇,容溪不甘示弱,激烈的回吻着。容溪的接连挑衅,让傅年不想再忍,一边吻着容溪,一边解着他睡衣上的扣子,如果不是容溪身上的睡衣太贵,如果不是傅年太抠门,算了扯掉了扣子大不了再给他缝上,想到就做,傅年没了耐心,用力一扯,容溪身上的睡衣被他暴力的扯开了。同样的事也在容溪身上上演,只是容溪没有傅年的犹豫,而是一上来就给扯开了,傅年睡衣上的扣子一个没解,全给扯掉了……
两个赤/裸的男人,以床为战场,开始了一场争夺战。好在床是实木的,好在房间是隔音的,好在床下面铺了地毯,好在浴室里的热水三十四小时供应,好在容溪买全了要用的东西……
浴室内:
傅年:“这东西怎么用?”
容溪:“我不知道,给你买的。”
傅年:“事实上是你要用。”
容溪:“你出去,我自己来。”
傅年:“算了,我等不及了,就这么着吧。”
容溪:“……”
卧室:
傅年:“容溪,你还好吧。”
容溪:“你说呢。”
傅年:“我也算第一次,没经验,对不住。”
容溪:“……还好。”
傅年:“这次我有经验了,绝对不会弄疼你。”
容溪:“……”
床上:
容溪:“傅年。”
傅年:“嗯?”
容溪:“滚出去!”
傅年:“疼了,不能吧,我已经很小心了。”
容溪:“……”
第三天清早,傅年神清气爽的起了身,俯下身子亲了亲容溪的额头,有些内疚地小声说:“容溪,要不今早就不去公司了吧?”
容溪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他现在动都不想动一下,腰就像被汽车碾过一样,酸疼的要命。他瞪了一眼傅年,声音沙哑地说:“我……咳咳,谁说可以一辈子过无性/生活来着,又是哪个混蛋要了一次又一次?”
傅年讪讪地笑了笑,说:“我都说了可以忍,可你一再招惹我,我才……”
见容溪眼底的恼意更甚,傅年连忙认怂,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会什么?是不会碰我了,还是不会让我碰了?”
容溪心里清楚自己这话有些无理取闹,可是昨晚的事确实让他有些恼,倒不是怪傅年不知节制,是怪自己没用,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被傅年压制。
“你说了算,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傅年说完,猛地回过了神,又加了一句,“但有一点必须强调,我是‘老公’,也只做‘老攻’。”
容溪直接被气笑,闭上眼睛不搭理他。
傅年爬上床,隔着被子给容溪按摩,讨好地说:“容溪,容总,容容,溪溪……”
容溪被傅年叫的一阵恶寒,好笑地说:“滚!”
“好嘞。”傅年趴在床上滚了两圈。
容溪被他逗笑,说:“我饿了。”
“饿了好说,我去给你做早饭,你想吃什么?”
容溪想了想,说:“豆浆,三鲜馅儿的包子。”
“豆浆好说,但三鲜馅儿的包子做起来可就麻烦了,估计还做不完,上班的时间就到了。要不我给你做个三鲜馅儿的馅饼,怎么样?不用发面,做起来节省不少时间。”
“嗯。”容溪闭上眼睛,说:“给乔兰打个电话,就说我上午有事,会议挪到下午再开。”
“好,那你再睡会儿,我做好了饭上来叫你。”
傅年下楼去做早饭,容溪则疲惫的再次睡了过去。
傅年刚下楼,就碰到了同样早起的张岩,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去了厨房。饭做了一半,傅年便接到了王耀的电话。
“喂,王队,你找我有事?”
“喂,傅年,调查组的同志想找你聊聊,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调查组的人?”傅年一怔,随即说:“王队,是案件又有什么进展吗?”
“三天前,我们掌控了郭长军的动向,并且实施了抓捕,可在抓捕过程中,郭长军持qiang拒捕,我们的同志不得已反击,他中qiang昏迷,医生说他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郭长军变成植物人了?”傅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是。”王耀顿了顿,接着说:“傅年,你猜的没错,调查组接到实名举报的内容,就包括你父母那场车祸,举报人怀疑那场车祸是蓄意谋杀。调查组的人本不想惊动你,毕竟当年出事时你还是个孩子,可没想到你还是被卷了进来,而且听说你也在调查当年的事,就想见见你,了解点情况。”
“王队,我能知道那个开qiang反击的警察是谁吗?”
电话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傅年心里顿时有了底,刚想说话,就听王耀说:“是孙鹏。”
“王队,我知道有些事很难接受,但我们终究要面对现实,如果你再不制止,错误只会越来越严重,难道王队还想见到无辜的人为这个错误买单吗?”
又是一阵沉默,王耀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傅年闻言也跟着松了口气,说:“我相信王队有自己的判断,也相信王队是个称职的警察。”
“傅年,你不用激我,我是警察,清楚自己的使命,无论谁犯了法,我都会抓。”
傅年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说:“王队,如果调查组的人有空的话,就今天上午来富华园吧。”
“好,我会通知他们,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傅年挂掉电话,不禁长出一口气,以他之前对孙鹏的怀疑,如果是他射伤了郭长军,那傅年就不认为这是巧合。与郭长军相比,傅年始终认为孙鹏的危害更大,他毕竟是潜伏在警队中的人,他对警队的动向了若指掌,想要动什么手脚轻而易举,如果想要快点结案,那除掉这个隐患就是当务之急。
张岩看向傅年,直截了当地问:“是王队打来的电话?”
“嗯。”傅年将手机收起,如实地说:“王队说郭长军重伤在医院,醒来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就是,调查组的人要找我聊聊,我已经约他们今天上午在富华园见面。”
“郭长军如果醒不过来,那案子可就进了死胡同了。”
“李强和王东的死都是郭长军干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藏在他后面的人是谁,我们即便是猜得到,也很难从他的身上找到证据了。”傅年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爸妈那场车祸的真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