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死人场不在乎什么绿疾,也不在乎什么解药,同样不在乎什么御令。
“我只知道,你们抓住的这个人,是我们死人场的死人,所以请交还给我们吧!”
哗~
在场众多的围观之人一下子哗然了,tóu • dú之人竟然是死人场死人!
当初,死人场入驻拦龙岛的事情可是沸沸扬扬,因为知道他们真实来历的人不多,但知道他们曾给朝廷提了不少条件,而朝廷都答应了。
其中有一条就是:
一但成为死人场入了配制的死人,圣朝再无条件干涉,不管那个人是罪犯、平民、贵族、官员、功臣。
刑部娄云眉头紧锁,说道:“你说是就是?”
阿宰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扔出了一张卷纸,娄云街入手中。
执武殿方天战也凑了过来,看到其上内容后大惊。
“他是自愿成为死人的!”
方天战呢喃出声,在场所有人却都听到了!
这个时候立即就有人愤怒地喊道:
“原来他一早就做好了打算,就等着死人场的庇护!”
“可恶,真的是这样吗?!”
丹云阁张景质问阿宰道:
“阿宰,你们要包庇这个歹人?这样只会与全城为敌!”
阿宰笑道:
“这我可不在乎,我们死人场都是死人,就是染上绿疾又怎样?”
刑部娄云道:
“阿宰,你当真以为当初的契约还生效?朝廷就是不动你们,其它势力可不会看着不管!”
阿宰又笑了,眼泪都差点出来,摇摇头说着:
“来呀,我怕你?”
简单几字,却透出无边的霸气,阿宰这相当于跟东神域大部分的势力发出了挑战,可第一时间竟无人敢于回应。
“不怕告诉你们,我们要的就是他如今的身份。
“何况呀,他实力不俗,来当吸人眼球的死人再适合不过!
“你们不是恨他吗?不是要解药吗?那就带多些凶兽、恶人来吧,我们在死人场等你们!”
戈容骑着负甲狮来到了刑部娄云身边,一手探向了韦笑,后者却一道气劲将之震开。
可下一刻阿宰就出现在了他身前,一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可以再动手试试!”
阿宰虽为少年模样,可气场却如同巨人,将娄云压制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戈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韦笑扛了起来,放到了负甲狮背上。
如此,阿宰与戈容带着韦笑,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拥堵的街道一时间鸦雀无声,阿宰敢于叫板整个圣城的气势,使他们不得不重新掂量死人场的地位。
若非拥有十足的底气,当初死人场就不会入驻拦龙岛,就不会与圣城签下那些契约,就不会有那些条件。
如今形式,除非一位能代表圣朝的人物开口,不然在场的所有人都绝不敢轻举妄动。
汤磊就在人群中,像是凑热闹的,他从始至终也没有开口说话,毕竟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能代表朝廷的人。
或许在汤氏中,他有些声望,但相较与庞大的圣朝来说,他只是普通人。
阿宰震慑群雄,带走韦笑的事情像一股风暴般瞬间席卷整座圣城,第一时间死人场就成为了千万目光汇聚之地。
犹豫韦笑已被捕,拦龙岛上的守卫也少了不少,四城乃至圣州的一些强者纷纷赶赴拦龙岛。
一些被人熟知的王境强者纷纷出山,一时间风云变色。
只是,哪怕再大的动静也无法影响绿疾蔓延的趋势。
在今日午时,最新的统计出来了,整座圣城内绿疾患者已达二十万。
也就是在今日,一波接着一波的患者从各处赶来,竟也是身患绿疾。
无数人为之震惊,不仅是圣城,就连圣州,甚至是圣朝各州中都出现了绿疾的身影!
群众开始浮想联翩,一些不曾冒头的想法被爆出,有说韦笑是其它皇朝的谍子,tóu • dú一事其非主谋;
还有说韦笑来自燕雨,说燕雨没有开战的底气,只能用些下三滥手段;
甚至还有说青岸赤血卷土重来,就像百年前的青岸余孽,搞得圣城满城风雨。
————
在前段时间,宋钱乙组织东城几乎所有医师,组建了一个医师联会,唯一的目的就是研制绿疾的解药。
此消息传入汤慈帝耳中后,立即受其支持,下令各城效仿东城,甚至要求官医也加入联会。
不仅如此,汤慈帝还为医师联会提供了大量的药材、设备等,以及优质的环境。
一时间也是群民振奋,似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反观一开始被群众看好的丹云阁,如今没有任何作为。
但对医师连会来说,丹云阁他们早就不抱希望,甚至暗骂丹云阁果然是一群冠冕堂皇的家伙,百姓之事仿佛与之无关。
只是一切都不像众人预想的那般好,尽管众医师绞尽脑汁,可却黔驴技穷,目前仍没有找到解决之法。
夜深。
宋钱乙低着头,两手不断揉搓着太阳穴,还未走到房门前,他那略显沉重的脚步就已引来房中妻子推门。
看着丈夫日渐憔悴的脸庞,甘氏既心痛又无奈。
宋钱乙停顿后,只叹了一口气,便进入了房中。
甘氏关门后连忙跟上丈夫的脚步,来到茶桌旁倒上了一杯茶。
宋钱乙举起茶杯,不假思索地一口饮进,仿佛杯中是可以解千愁的酒。
甘氏倒上第二杯茶后,来到了丈夫后背,为其揉背按摩。
宋钱乙自己倒上了第三杯茶,呆坐许久后,他解开衣襟,身后妻子会意,助其将衣裳取下。
饮尽杯中茶水,宋钱乙起身走向了床榻。
甘氏将衣裳挂好后,又蹲下身为丈夫脱下靴子。
宋钱乙将挂于床边面盆架上的毛巾,沾水洗了把脸,接着就躺下了身,夺过被褥。
甘氏宽衣后,紧接着熄灭了蜡烛,躺到了丈夫身边。
宋钱乙双眼紧闭,呢喃一句道:“喜儿跟新来的先生处得怎么样?”
甘氏边整理了一下丈夫身上的被褥,边道:
“嗯,许先生不像以往的先生一般,较为幽默风趣,喜儿对其甚是喜欢,功课也不曾落下。”
“那就好,我就说他并不是真的厌学,只是少个好先生。”
甘氏对自己孩儿也十分欣慰,又道:“是呢,还多得老张提醒。
“还说找到问题的根本就好解决了,你听这话像是老张那种粗人说得出的嘛。”
“找到问题的根本……”
宋钱乙眉头一皱,甘氏明锐察觉,抚摸了下丈夫额头道:
“怎么了吗?”
“看来我今晚又不用睡了!”
宋钱乙跃过妻子下了床,边穿靴子边道:
“早点睡,我争取天亮前能回来。”
甘氏满脸愁容,但她了解丈夫性格,回想先前交谈,怕是丈夫在其中受到启发,如此一来,丈夫是不立刻验证想法,是睡不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