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板车跟在奢华马车后面,格外惹眼,路过的人都在看她,秀儿想挡着脸,但风大雨大,光是擎伞就无暇其他,被其他人指指点点着,委屈得眼泪直掉。
到了宴海阁,老板弓背垂首,把玉歆请了进去,秀儿的骡车慢了半程,苦苦赶到时,一身衣裳湿了大半,她在门口被店小二拦下,来不及擦干眼泪,急急道:“我是严家的丫鬟,我们小姐方才进去不久。”
“严家的?”小二怀疑地打量她,眼神挑剔,嘀咕道,“严家小姐跟天仙似的,怎么有这种丫鬟……莫不是随口胡诌的吧?”一旁来了个人跟他耳语两句,他又打量了下秀儿,才道,“还真是严家的,行了,那边有个柴房,你先进去收拾一下吧,等下你们小姐出来了我再喊你。”
秀儿不敢相信地瞪圆眼睛,见小二真的要把她“请”去柴房,崩溃得嚎啕大哭。别说回去向那些丫鬟炫耀,今日之事足以让她们笑话自己一辈子!她的脸都丢光了!
这头,玉歆被老板亲自引着前去雅阁。
宴海阁分三层,越往上价格越高昂,在三楼还有一个最为昂贵的雅间,可纵观整条商邑最为繁华的“千金里”,玉歆并不知晓,只觉得这宴海阁内部雕饰名贵,光是地面就铺着织锦地毯,对得起它的声望和价格。
也对吴商的身份越发好奇。
老板替她打开房门,屋内站着几个侍候的仆从,而那吴商正背对着玉歆站在窗边,似是在观雨。
听见声响,吴商转身,看向玉歆,他扬起温柔笑容,道:“严姑娘,来,请坐。”
他亲自拉开椅子,让玉歆坐下,目光锁在玉歆脸上,胶着不放,看得玉歆有些难受,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吴老爷,你我在何处见过?”
吴商反应过来,道:“再见故人,一时情难自禁,是我唐突了。严姑娘,你先看看菜色,可有不喜欢的?”
严玉歆扫了一眼满桌珍馐,虽然她不懂这个时代什么菜色名贵,但光看价值就知道这一桌价格不菲。
“没什么不喜欢的,多谢款待。”她礼貌地说,吴商表现得太过热络,哪怕是想求娶她都有些过了。
吴商连连点头,吩咐道:“让后厨准备,可以陆续上热菜了。”
屋内燃着火炉,温度颇高,让玉歆有些热,这一路过来,虽然外面风大雨大,但侍女伺候得太好,她没被吹着一星半点,相比下来,这火炉有些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