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么猜测的,”江平怡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如此,姐姐千万小心,若是叫于宏知晓了,我忧心姐姐的安危。”
玉歆颔首,叮嘱江平怡:“你也是,不仅仅是安危,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江平怡勉强笑了一下,苍白脸色上略显些人气:“我会的。”
……
晚间休息时,玉歆辗转反侧,一闭眼就能看到江平怡的模样。
殷珏见她睡不安稳,起身点了安神的香,玉歆心情轻松了少许,她坐起来,裹着被子看向殷珏。
殷珏被她这幅严阵以待的样子逗笑了:“怎么?”
“凤棠,”玉歆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轻声道,“这铺子许是不该拖下去了,我打算过几日便开张,我雇佣了几位调香的师傅,手艺也不差。”
“开张几日先打出名气,再追求名声,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殷珏坐在床边,乌青的长发垂落,眉眼温润清俊,替玉歆仔细地条分缕析,“商邑商铺众多,做香料的工坊也数不胜数,贵香有九香阁,祭祀的香有闻天斋,凡等的香更是多如牛毛。”
“家家户户都熏香,也都有固定常去的香料铺子,想在这种情况下抢得一点商机并不容易。”
他说起商事来,眼底浮着清凌凌的光,比平时温和淡雅的模样严肃周正了许多:“你剑走偏锋,独辟蹊径,想要大刀阔斧地凿开这坚固的城墙是个很好的选择,但这刀若是劈不中命脉,贱不起血,那只能卷了刃。”
玉歆认真听着。
殷珏道:“这选什么刀,如何劈,有大讲究,其中门道众多,最关键的还是你的香料。”
他望着玉歆,眼前女子瞳眸晶亮,无比认真地听着他的话:“若是这香不能到极致,便是这刀不够快,刀刃不够锋利,你凿不开,只划出一道口子,时间久了,它自会愈合,再也见不着刀痕。”
玉歆听他比喻,通俗易懂,此间道理深入浅出,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事情太多让她心里有所动摇。
“凤棠说得对,”玉歆沉沉地出了一口气,道,“谢谢你的指点,我会沉下心继续筹备。”
殷珏颔首,他上床,睡在玉歆身边,那人身上的冷香钻入鼻孔,玉歆脸颊发烫,她翻了个背对过去。
殷珏道:“明日,我会上天元寺和方丈下棋,若是你愿意,可随我一起去。”
“天元寺?”玉歆想起来,天元寺是江平怡父母去祈福的寺庙,“你还认识那里的方丈?”
“以棋相交。”
“这商邑还有你不认识的人吗?”
“我不认识的太多了。”殷珏笑了笑,对玉歆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