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歆没看懂殷珏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向自己伸手，她下意识整理了下鬓边碎发，冲殷珏露出笑容。
殷珏提醒玉歆：“这件事情传得沸反盈天，老祖宗那边一定听到了些风声，这几日，她应该会找你——”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响起钱婆婆的声音：“大公子，夫人，老身叨扰了。”
玉歆与殷珏对视一眼，行舟开门，请钱婆婆进来。
钱婆婆向他们行礼，随后直接对玉歆道：“夫人，老祖宗请您过去陪她说说话。”
殷珏站起来，道：“我也许久没见老祖宗了，一起去吧。”
“老祖宗说，她近日精神不大好，只同夫人说点话便睡下了，”钱婆婆皱皱巴巴的脸上扬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婉拒了殷珏同行的意思，“大公子去歇息吧，老祖宗心疼您呢。”
殷珏的脸色冷了下来，玉歆不想让他们生出龃龉，便道：“好，麻烦钱婆婆来带话了，我这就过去。”
她低声对殷珏道：“没事的，我知道老祖宗一定会来敲打我。”
殷珏叹了口气，握住玉歆的手。
玉歆愣了一下，没料到殷珏会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她拍了拍殷珏的手背，跟钱婆婆离开。
在玉歆走后，殷珏看着自己的手，神色莫名，他收起手掌，坐回桌边，再端起餐碗，却觉得方才还鲜嫩可口的菜肴都变得味同嚼蜡。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
他担心玉歆。
这头，玉歆来到老祖宗的祠堂。
房间里烟雾缭绕，充满了丹砂的味道。
老祖宗端坐在蒲团上，像是入定的老道。
钱婆婆掩上房门，屋里只有她和老祖宗两个人。没得她的首肯，玉歆一直等在一旁，直到双腿酸麻，才见老祖宗幽幽睁开眼睛，冲玉歆抬起手臂，示意扶她起来。
这架势一看就是先给个下马威。
玉歆搀扶起老祖宗，一路送到椅子旁坐下，又一声不吭地退避一旁，低垂着眼，乖顺地听老祖宗的训话。
“你这孩子，我当你是个老实本分的，竟也是能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