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天笑了笑,打开曲鸣非给的药瓶给秦观月上药,“何晟非常谨慎,但岑舞是生面孔,又是女子,他难免会疏忽……别动。”
秦观月感觉到他的气息接近,有些不适地挪开脸却被轻声喝止了,不由得有些尴尬,“……我自己来。”
越闻天却当没听见,一边专门给她脖子上的伤口上药一边认真地说着,“何勉无子,但对他死去大哥的一双儿女十分宠溺,其中那个儿子你也认识。”
“何晟?”
“嗯。”
“还有个女儿叫何琳,颇受何勉宠爱,甚至何勉为了让她将来有个夫家,还求宁昭给她封了个郡主,岑舞现在在她身边当侍女。”
“可查到什么了?”
“暂无,不过倒是可以确实金算子的消息,何勉半年前确实有一个月出去几次的习惯,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连最疼爱的侄女都不知道,看来的确在隐瞒着什么……”
秦观月说着皱了下眉,下意识抱怨了句,“疼。”
她压低了声音,像是带了些埋怨的咕哝,像一把小刷子似的挠在了越闻天心头上。
越闻天只觉得心里发痒,放松了动作,“还疼吗?”
秦观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直勾勾的目光,“……还行。”
两人莫名安静了下来,房里静悄悄的。
片刻后越闻天先打破了安静,“以后不要再那样了。”
“……什么?”
“替我挡剑。”
越闻天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伤痕,微微发暗,“如果是我是你人生最大的意外,那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再为我受一点伤害。”
秦观月心头一窒,拿出一支坏了的弓弩,“……没想给你挡剑,只是没想到霜寒洲没了眼睛还能躲过暗箭。”
越闻天笑笑,拿起那暗器看了下,“我帮你修——”
“不用了!”
秦观月立刻回绝,“我知道有谁可以修。”
越闻天便不再说话了。
秦观月看着他陌生又熟悉的侧脸,忽然有些怀念他真实的那张脸,“你每天戴着面具会不会对脸不好?”
“晚上会拿下来,涂上药膏。”
越闻天顿了顿,瞥了她一眼又别过头去,“应该带不了多久了。”
秦观月一怔。
是啊,无论青王妃最终是死是活,这件事很快就会落幕,越闻天也要回雍州了。
“你……想好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