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杳视线模糊,铺天盖地的悔恨涌入心里。
可即便如此,她甚至连一句谴责的话都不敢对母亲说。
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
母亲没有错,错的是她太自私。
如果她有好好的跟裴衍沟通,听听他的内心想法,不那么固执的逼他走,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肯定会不一样。
至少,她不会和他分手。
姜书杳拼命忍住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也砸在朱韵的心里。
“杳杳。”
朱韵伸手过去握住女儿的手问:“你刚才是不是从机场回来?”
“不是。”姜书杳没去看母亲,默默推门下车。
七月中旬,收到蓉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开学时间是八月十五,为期半月的军训,九月一号正式行课。
剩下的日子里,姜书杳常常把自己关在画室,一关就是整天。
朱韵早出晚归,唯一能见着女儿的时候,就是在周五的饭桌上。
关于林臻那件事,她心里憋着难受,便找了个合适的时间,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丈夫。
姜庭松听后,与女儿的反应大为不同。
他还安慰妻子说:“别太自责,就算林臻的病能治,做子女的跟过去陪陪自己的母亲,也是天经地义,况且偌大的至臻集团,将来总会要裴衍回来继承,放心,老裴自己养的儿子,跑不了。”
话虽如此,可朱韵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更重要的是,似乎自那件事之后,杳杳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很多。
平时也会喊人,也会跟她讲话,可除了日常用语,连半点多余的话都没有。
朱韵直觉,闺女这是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