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杏娘惊讶地问道。
“我去找那墨尘问个明白!
“我相信娘子的判断,这次小缃的意外定是这银钗捣的鬼!说不定还和他墨五爷有关呢!这银钗是他墨家所造,其上有毒,或许他有解药也不一定啊。”邓林摸着下巴沉吟半晌,若有所思道,“而且——今日之事,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你现在去找他?”柳云辞对邓林的主意习惯性地冷冷一笑道,“你以为墨五爷是什么人,你想见就能见的啊!咱们墨五爷见人一面,都是要提前半年约期的,你这会子去,他定然是不会见你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别脚底抹石灰——白跑一趟了。”
“还有——我再跟你说一遍,墨家暗器是不会下毒的!”柳云辞语气坚决地重申道。
“哼,他是什么人,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他家的暗器伤了人,那我就要去找他。他跟人见面要挑日子,那是他的事。我邓某人见人,不需这些繁文缛节,也不需什么黄道吉日,想见就见。”被柳云辞冷语一激,邓林愈发胆壮气粗。
“还有——”邓林故意学着柳云辞的口气道,“一会儿五爷肯定会见我!”
“凭什么呀?”
“就凭你说的啊,他家暗器从不会下毒,所以他肯定会跟我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这事情弄清楚啊!要不然这事一旦捅出去,这江湖中人日后该怎么看他墨家啊?”邓林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扬言道。
“哟——会抓人把柄喽!”柳云辞斜瞟了邓林一眼,只见他手中的折扇拟着某人的姿态扭捏了一下身子,便听得他的话声也跟着娇怯了起来,“啧啧——好怕怕哟!”
听柳云辞这么一顿拿腔作调的冷嘲热讽,邓林心里好不气恼。他恨恨地瞪了柳云辞一眼,然后犹作誓似地向杏娘保证道:“娘子,不管这毒是不是他墨家下的,我今天一定给小缃娘子讨个说法回来。”
不及杏娘开口,邓林就抓起桌上的银钗,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往外奔了去。
屋里的另两个人谁也没有拦他,若不是小缃昏迷不醒,他们也想即刻去找墨尘问个明白,所以邓林之举莫不正合二人之心意。杏娘本想追上去嘱咐几句,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向外举步。
吴希夷看出杏娘眉头微蹙似有所顾虑,便即斜睨向一旁欲将置身事外的柳云辞,命道:“你,跟着一道去。”
柳云辞愣了一下,然后老大不乐意地嘟囔道:“什么?我去?我不去!”可吴希夷以长辈之尊来命令他,他不好拒绝,只好推说道:“九叔,师潇羽失踪了,我是来找她的。”
听闻此言,吴希夷的脸上蓦地蒙上了一层阴云,就像此刻的天空一样,乌云密布,堆陈在低空之中,压迫着须眉皆已皤然的南山北岭。散乱的心绪就像是被天公扯碎的雪花一样纷乱,密密匝匝地洒在心头,不多时,心口便已沉甸甸地喘不过气来。
“她不见了,自有人去找,你赶紧随邓郎中一道去趟墨家。银钗是墨家之物,切不可有半点闪失。”吴希夷面色一沉,然后半是催促半是嘱咐地依旧吩咐道,不容柳云辞再作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