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夜入刺的两伙人,他们的动机实在让祁穆飞忍无可忍,也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他们的行路计划。
昨夜行刺的两伙人中有一伙人为“红刀会”的首领,他恐自己的对头“白刀会”抢了自己的风头,故此先下手为强;而另一拨人则是来自一个自称“火棘门”的一对旷夫怨女,那男的为了博那女的欢心,故此走险。
听着这两拨人近乎儿戏的“豪言壮语”,看着这两拨人说话时恶毒而残忍的眼神,祁穆飞除了忿怒,除了痛恨,还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疲倦感。
他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这样随便又滑稽的理由等待着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还能支撑多少个提心吊胆的夜晚,他只知道要把这所有的“绊脚石”、“拦路虎”都清理殆尽,不让这些无谓的人和事破坏他和师潇羽的这趟九嶷之行。
尽管他和吴希夷努力地把一切血腥的、不堪的、丑陋的场面发生在师潇羽失去意识之后或者在师潇羽看不到的地方,但二人终究无法完全避过杏娘的一双眼睛。
今日青枫浦的白石桥抖露出那张悬赏令的消息之后,杏娘也即明白了每晚那令人不安的风吹草动犬吠之警是为哪般!
而在此之前,吴希夷也日渐感觉到自己和祁穆飞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那张悬赏令的“号召力”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会为了那一套武功而丧心病狂,竟不惜一切代价要与几个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人拼个你死我活?他感到痛心,也感到痛苦。
日间在马车上,祁穆飞向他提议将杏娘送回去时,他犹豫了一下。
确实,杏娘非五门中人,是不该卷入这场fēng • bō的。但是他委实不知该怎样劝杏娘改变主意。杏娘看似柔弱,实则是个遇险不避、临危不苟的人,这时候让她离开,她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该怎么办?怎么办?就在祁穆飞问出“你是想我帮她解开银钗吗?”这个问题之前,吴希夷心中确曾想过以此来设辞,但是话临出口时,他自己又改变了主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他更不知道,此刻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其实早已帮他向杏娘开了口。
就在刚才师潇羽与铁鹞子典璧在东厢相遇的时候,杏娘和祁穆飞在七星楼的某个地方相遇了。不过在杏娘看来,他们二人的相遇并不能算是巧合,而是祁穆飞有意“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