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暗月七星?”铁鹞子眉头一皱。
虽然这暗月七星的所作所为历来为人所不齿,但这八人狼狈为奸的故事却一直为许多人津津乐道,铁鹞子和赤焰子行走江湖多年,自不可能对这八人的事迹全无耳闻。
只是他们没想到像暗月七星这等只会玩猫鼠同眠游戏的武林败类竟也敢觊觎那份赏格,真是痴心妄想。
尽管二人皆认为暗月七星挑战吴祁二人是自不量力,因为他们八人的功夫,就算再来八个,也未必是吴祁二人的对手,但,二人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暗月七星在江湖上的“臭名昭着”不是浪得虚名的,因为这八人的媚术实在厉害,这些年死在八人手下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二人每每听闻他们那些勾魂夺魄的手段,都无不感到头皮发麻,心惊胆颤。
“他们八人已经死了。”师潇羽道。
听闻这江湖一害已除,铁鹞子心头不由得为之一振,大声讥笑道:“哼!暗月这个老妖婆也敢妄图那份赏金,真是可笑!”
师潇羽不知其中有何可笑之处,她只是从南星的只言片语之中得知是暗月给吴希夷解了毒,这个世上最毒的妇人给男人下了毒,最后却破天荒地亲自给这个男人解了毒,这固然是可笑,但师潇羽听来,却笑不出来——虽然这个女人生前干尽坏事,但到死也没有得到她为之白头的“情”,想来也是可悲。
想到这,师潇羽蓦地生出了一分顾影自怜之哀伤。
回想自己这一辈子,不也如她一般可悲,甚至,比她还要可悲一些。在自己的那份“情”里面,她仿佛从未有过一夕白发生的刻骨相思,也从未有过洗手作羹汤的甘之如饴,却还痴心妄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有什么可笑的。”师潇羽心绪黯然,忍不住打断了铁鹞子的笑声,“她这一死,这‘飘飘壶中仙’的解药也找不着了。”
“那玉衡子的‘冰壶秋月’,最是毒辣,你何不用那毒呢?”铁鹞子冷冷地问道,对于“飘飘壶中仙”解药不存的事实并不十分在意。
“哼,那么毒辣的药,当时无匹,用你身上,岂不浪费了。”师潇羽冷哼一声讥刺道,不愿承认自己“妇人之仁”。
适才,在她摸到“飘飘壶中仙”的药瓶之前,原本她是想用“醉花阴”的,只是醉花阴一旦服下,就会扰乱内息,易为人察觉,远不如这个“飘飘壶中仙”来得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浸入到对手的全身经脉之中。
不过这药力浅,若中毒之人巧运内功,即可将之逼出,这一点远不及醉花阴——非祁门解药不可解也。
故隐秘起见,师潇羽还是选用了“飘飘壶中仙”。
至于下毒的理由么,一则是出于防人之心,杏娘昨日与她提到过,昆莫此人深于城府,不是善与之辈;二则是其一时报复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