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铁鹞子典璧面目狰狞,令人望而生畏,但于师潇羽看来,昆莫笑里藏刀,说话总是露着骨头含着肉,实则更为可憎可厌,尤其他今日提到“错过”二字时那个不寒而栗的声音,好长一段时间都在师潇羽的梦里挥之不去,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她的心门上,成为她心里好久都难以拔除的一根刺。
“哼!”铁鹞子瞥了一眼师潇羽手里的碧落箫,然后一脸凶恶地瞪了她一眼,不再与之诡辩,转头道:“昆莫,把解药给她。让她滚!”这一个“滚”字,声色俱厉,颇有雷霆万钧之势,但在场的两个人都未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字眼上。
“师师兄——”听闻“解药”二字,昆莫的脸色歘地一变,既是惊讶又是羞惭。
下毒这一步,在计划之外,典璧事前并不知晓,不过是他在东坡壶边上看到了一点白色的粉末,故而有了这一猜测。当下见着昆莫目光闪烁支吾其词,他更是无疑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责怪昆莫。
因为他明白昆莫出此下策,不过是怕师潇羽不肯答应他们,想以此来胁迫她罢了,而并非真的有意加害对方。若非此刻“追兵”将至,他们定会在比试结束之后偷偷地给她服下,而决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上不得台面的秘密说出口。
不过,他的眼神还是有些埋怨昆莫,你太不了解这丫头了,下毒是吓不住她的!
“解药?”师潇羽听闻“解药”二字,五官蓦地一愕。
俄而,眼前一念闪过,她瞬时将目光投向了昆莫,“茶里有毒?”
方才饮茶,师潇羽自问还算小心,见昆莫饮罢,她才执杯而饮,不料,还是百密一疏。
“这是我的主意。”
“卑鄙!”
“彼此彼此。”
典璧抢在昆莫前面承认了罪行,昆莫一言不发,将解药的瓶子递在桌子上。
师潇羽看了一眼那个难看的药瓶,又看了一眼面色依旧慈和的昆莫,昆莫也暗暗觑了她一眼。
四目相接时,昆莫还是很礼貌地低下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