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吴希夷似乎想跟那人刻意保持距离,感觉到祁穆飞的目光还在自己的脸上,他又不得不应付似的的答道,“应该不错吧。”
“你没听过?”祁穆飞的语气之中有种意外的味道。
“没有!”吴希夷不假思索地给予了回复。
“那你为什么收藏着那支九节箫?”
吴希夷诧异的目光投向祁穆飞,似乎想否认什么,但很快他就醒悟过来,杏娘在邓尉山吹奏的那一曲《霜天晓》正是出自那支九节箫。
吴希夷突然的沉默看起来很不像是在释放沉封的记忆,更像是在试图掩埋一个秘密。
“据说当年他就是丢了一支九节箫,误了上山的时间,差点就错过了拜师的限期。”翻寻这些陈旧的故事,对年轻的祁穆飞来说,毫不费力。
“那支箫,是秦楼凤和他第一次见面时,送给他的。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吴希夷长长地叹了口气。
转过目光,望向亭外那一池寒水,深邃幽黑的望不见底,片片雪花落在上面,瞬间便沉没了下去,不留一丝痕迹,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那怎会?——”
既然意义非凡,那怎会在你手上呢?吴希夷听得懂祁穆飞的问题,只是他不大愿意作答。
“那是他留在百越春的,但我没听过它的声音。”
“那真是可惜了,杏娘吹得极好呢。”
“呵呵,九叔的这两只耳朵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听不出好与坏。”
吴希夷没有否定杏娘的箫声,也没有对杏娘的箫声表示赞赏,连脸上的表情也管束得十分到位。不过,恁是如此,祁穆飞还是很轻易地发现了吴希夷内心的小喜悦,恰似他在邓尉山梅下听曲时的心情。
“但九叔你的鼻子很灵,能闻的出什么是醇酒,什么是劣酒。”
吴希夷对祁穆飞的这句恭维不置一词,只是讪讪地摸了摸自己鼻子的两翼。不知从何时起,他的鼻头竟也变得油滑起来,他搓了搓手指头,觉得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