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又开始像一头失去常性的野兽一般怒吼起来,汹涌而至的波涛卷着浪花也卷着一股滚烫的“支流”向前奔去,巨大的拍浪声将这黑夜中的所有声音都撕成了粉碎,最后一口吞没。
远处山岗间呼啸着的山风还未被完全淹没,时隐时现,时高时低,悠悠然穿行于高山与深谷之间,带着一种蓦然回首却又黯然**的别样心情哼着一曲走调的《枯桑》。
“五味子?”
吴希夷对着那两条松江鲈鱼之遗留之物,谛视良久,才恍然想起它们的本名。
正欲伸手拾起端详,祁穆飞却制止道:“不可用手碰!”惊得吴希夷手上一个激灵,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杏娘机敏,立即从一旁的矮几上取过一双筷子递与吴希夷。
“上面还有字?”
吴希夷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两颗五味子,一面拨转,一面观察着上面的信息,忽而,他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平——安——”
一颗五味子上刻着“平”,另一颗五味子上刻着“安”。吴希夷对自己的这个发现表露出了一种激动,然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圈,确认再无其他信息后,他又表露出了一丝怅惘。
“你说这是羽儿送来的消息?”吴希夷问道,手里的筷子依旧在那五味子上寻找某种可能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嗯。”
“嗯什么嗯,什么意思?”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不就这意思吗?”
“那你怎么确定这是羽儿送来的呢?”
“这两颗五味子上都有九转元香丸的味道。”
吴希夷将信将疑地凑近耸了耸鼻子嗅了两下,五味子上确有他味,但他并不确定那就是九转元香丸的气味,因为他原本就不知九转元香丸的气味如何,在他看来,所有药石的味道都大同小异,又苦又涩,所以他每次经过千金堂都是捏着鼻子尽量绕道而行。
“这是什么人,竟懂得用鱼儿来报信?”
对于“平安”二字的真假,杏娘不存怀疑,因为这是祁穆飞已经确定的事实,他是不会拿这个来欺骗他的九叔的。所以她所在乎的是,此刻的师潇羽到底有多平安,此刻的“平安”之后是否还存有什么隐患。
“九叔,你江湖阅历深,依你看,会是谁?”祁穆飞问起了吴希夷。
吴希夷停箸沉吟,半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五味子——”
“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