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心里也很容易焦虑暴躁,但往往都是抱着沈徽亲一亲蹭一蹭就会好很多了,但今日不知道是为什么,越蹭,心底的那股暴虐之意就愈发活跃。
贴在自己眼前的是沈徽白皙而柔软的脖颈,还能看见细腻的肌肤底下透出淡淡的青色管络。
殷盛乐不由自主地想念起这段脖颈咬在口中时的滋味,身体比他的思维更先一步动作了。
墙头的野猫贴着另一只极尽可能地柔软了身段去讨好,当它们的尾巴互相勾到了一处之后,那只讨好的野猫瞬间展露出真面目,毫不犹豫地爬上另一只的后背,凄厉的猫嚎声里凶狠地咬住它后脖颈子上的软肉。
“陛下。”殷盛乐的偷袭叫沈徽难以招架,他察觉到自己身后这人的情绪很不正常,像是有人偷偷地往烧热的油锅里加了一滴冷水,剧烈地爆炸起来。
“阿徽。”殷盛乐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咬断那截似乎格外可口的脖子,但倘若能在这段脖颈扣上一把锁,或者一条结实的锁链应该也很不错。
他松开嘴,反复用掌心抚摸:“我们一起回宫去好不好?”
沈徽心中更加觉得异样了,他在殷盛乐的臂弯里转过身:“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殷盛乐气哼哼地:“我们都这样那样了,你还在外头孤零零地一个人住,叫旁人晓得了,说我对媳妇儿不好可怎么办?”
他的黑眼睛仿佛泛着血色,俊朗的面容叫行军生涯打磨得愈发坚毅,有种钢铁般的冷硬,但他用低哑沉郁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带着几分傻气的话:“我们本来就该住在一起的,要不是怕你伤心难过,我就”
就怎么样?
殷盛乐心里泛着一股子委屈,同时那躁动的毒血也在旁边不断撺掇:“我就把你关起来,锁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哪儿都别想去,睁开眼闭上眼,全都只有我一个人!”
他会把怀里的人藏在掌心,吞入腑脏。
“陛下可以直接把臣捆走的。”沈徽这下子确认了,是殷盛乐身体里的毒不知道为什么猛烈发作,但眼前这人即便眼神语气都恶狠狠的,张开口来的第一句话还是不忘询问自己的意见,这让沈徽感到一股暖意。
“在私,臣打不过你。”沈徽向殷盛乐展示自己细瘦的胳膊。
“在公,陛下是臣的君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不管想要把臣怎么样,臣都只能生受着。”久违的,沈徽突然想逗一逗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人。
他没注意到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自己的脸也是红得厉害。
琥珀色的眼睛里,那抹固存的羞怯宛如深秋静潭里倒映下的圆月,让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