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哪条?”于敬亭还坏坏地拱火。
“三条一个也不要放过!”王翠花一开口就撂下狠话。
穗子倒吸一口气,婆婆真乃女中豪杰也。
“那个,我其实有个大胆的推测,娘,杨老六说,我爹被他砸了头,那有没有可能是他失去了记忆?”
穗子也不想说得这么狗血,但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
公公跟婆婆感情那么好,十多年不回来,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敲得失去记忆了。
至于后面怎么又想起来了,大概就是机缘巧合了。
如果按着这个推断的话,一切的不合理都有了合理解释。
“还能失去记忆?”
王翠花活在淳朴的年代里,没有狗血文和狗血电视剧的洗礼,对这个名词还比较陌生。
“人的大脑是比较精妙的组织,一旦受到撞击,的确是有这种可能,咱假设我爹失去了记忆,别的还好说,他要是跟别的女的组建了家庭,咱们咋办?”
在于家娘俩神奇的反应衬托下,穗子发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上来了。
这些她在心里纠结好久的话,说出来轻松多了。
“他要是真忘了,那就随他跟谁过去吧,活着就好.......可他要是假装忘了,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可以原谅他,但是姣姣和铁根不能,给我把他所有的腿儿都打断了,两清了。”
王翠花当机立断,穗子佩服不已。
能养出俩优秀孩子的母亲,果然自身也是绝对的优秀,这个反应速度,这个承受事儿的能力,穗子自认顶自己俩。
“行了,你俩去合计下怎么登报,我累了。”王翠花把俩孩子撵出去。
找出新床单,想要换上,却发现手一直在哆嗦。
浅蓝色的床单晕染了一朵泪花,接着又是一朵。
什么淡定,什么果断,都是当着孩子的面装出来的。
王翠花一边铺床单一边哭,哭着哭着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