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挡住老驴的手,“你就没发现一丁点的不对劲?”
老驴眨巴眨巴眼,看着我,“哪里不对劲?”
“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是怎么出现在咱们身后的?”
老驴想了想:“可能她刚才去房屋后面了。”
“房子里没人的话,谁给咱们开的门呢?”我继续问。
“可能是门没关紧,风吹的呗!”老驴一脸不在乎的说。
这个老驴,竟然帮这个女的开脱。但如果他是对的呢?我不知道,我想不出答案。目前能做的,还是看看这个房间,试着找一点线索吧。那个女人让我们进来这里,肯定是有计划的。
老驴还在摆弄那个罗盘。我拿起桌上的高脚杯,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碰坏了你可赔不起!”老驴嘲讽着。我放下杯子,却被桌面上的花纹吸引了。
这张八仙桌上的花纹,不是木头自然产生的纹理,而是手工画上去的。或者说,是雕刻在桌面上。摸上去有些凹凸不平。漆着棕色的油漆,这种颜色用在桌子上,很是少见。
“来,”我喊老驴,“把桌子上的东西拿下来。”
此时我并不担心房间里是否闹鬼,我更想搞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养婴的那种气味。
仔细看来,桌面上的花纹并非花纹,而更像是一个个dú • lì的符号。整个桌面上共有十六个符号。我用手机拍下来几个,打算在网上查一下。不过,手机没有信号。
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老驴也对这些符号来了兴趣,“你之前见过吗?”
我看了他一眼,“我之前见的符号多了去了。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没见过的外国语言。即使见过,我也记不住!”
“那你感觉,在桌子上刻这些,是干嘛用的?”老驴继续问。
“应该是祭祀吧!”我叹了一口气,“看来靠这些个符号,查不出个一二三了。”
随后,我打开柜子,柜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有意义的线索。我甚至检查了柜子里的面板,试图能再找到一些符号,但那里只有木头的纹理。
老驴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罗盘,不意外他也是一无所获。
“看起来现在找不到鬼。”老驴道,“刚才那女的说了,到了晚上房间里才噼啪响个不停,要不,然咱们等到夜里再来看?”老驴笑着。
虽然我不知道老驴的内心深处有什么小阴谋,但目前来说,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唯一可疑的,就是房间里面的配色了。
“行吧!”我拿起酒瓶和杯子,放回桌子上,“先下楼等一会吧!”
我和老驴刚要走出房门,突然,房间的门“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
大事不妙!陷阱被触发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吗?!
我和老驴第一反应就是去拧门把手。这也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但一切如预料的那样,门把手压根拧不动。就像被焊死了一般。
老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扇门。但我不能慌,起码在老驴心里,我还是一个处事不惊的大师形象。如果我表现出害怕,老驴得吓破胆。毕竟,他的胆量和外形,是成反比的。
“别着急,”我对老驴说,“估计关门打狗只是一道开胃菜。”
“你是说,”老驴额头开始冒汗,
“后面还有大菜!”我往后瞟了一眼,打开工具包,拿出了我的小匕首。面对未知的危险,手里有家伙会安心许多。更何况,这把匕首我用柳皮与白果粉煨养过,多少具有驱邪的功效。
我紧握着匕首,老驴依靠在门边,头顶的灯光,似乎也变暗了许多。房间内一片死寂。
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哇~哇~”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在房间的一角响起,霎时间我俩像被闪电击中,同时弹跳起来!一阵酥麻感从头皮到脚底传遍全身。心脏跳的几乎在嗓子眼冒出来!
我虽然经历过一些恐怖的东西,但我永远无法去适应它们。
那个“婴儿”只大哭了一两声,便归于平静,但依然可以听到隐隐的啜泣声。我看向老驴,此时他已经瘫靠在门边,看样子是难以动弹了。没办法,我壮起胆子,往哭声的方向走去。
哭声是在柜子里传来的。现在看着柜子,仿佛如地狱之门,上面涂满鲜血一样的红漆,摸起来黏黏的,像是血液未干。柜子里有什么?会有血口獠牙的恶魔扑向我吗?还是一只令人无法呼吸梦魇般的恐怖婴灵?
我握紧匕首,缓缓的拉开了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