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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哨闻言,当即也抱拳道:“陈总把头言重了,我随众兄弟盗此墓,在墓室中寻到了雮尘珠的一丝线索。
雮尘珠乃我搬山一派千年苦寻之物,关系着我族兴衰,今日若非常胜山的诸位好汉相助,我与两位师弟师妹如今恐怕还同大海捞针一般在黔边乱转,此乃天大的恩德。
陈兄下次进山盗墓,不论山难水险,我鹧鸪哨定追随左右,舍命报此大恩于万一,否则也教我鹧鸪哨终生做个缺足短臂的残废之人。”
这二人激于一时意气用事,不经意间动了大咒,谁都没真正往心里去。
张林在一旁闻言,微微雏眉,看看鹧鸪哨手中的铜人道:“二位,贫道劝二位,话可不要乱说!”
张林可记得,陈玉楼后来带人盗献王墓时,是真的废了他的一对招子,最后一代卸岭魁首,落得孤独潦困一生,靠在街头给人摸相看命度日。
而鹧鸪哨去黑水城的通天大佛寺,也折了臂膀进去。
张林出言,二人诧异,但还未细问,众人便忽听远处枪声杂乱,细辨动静,似乎是几路窥探瓶山宝物的土匪接上火了。
如今卸岭群盗元气大伤,罗老歪又葬身蛇腹,导致其部分崩离析,陈玉楼惟恐遭遇大股土匪,便连忙招呼众人撤退。
卸岭一众在陈玉楼带领下,仗着这些时日在瓶山附近做盗墓勾当,对周围地形也都熟悉,抄小路便出了山。
一行人翻岭涉河,到了苗疆边墙,终于回合了大队,马不停蹄地撤回到湘阴老巢。
回到湘阴,张林便辞了众人,去与陈老爷子会面。
群盗疲惫不堪,接连休整了几日才有了精神头。
那荣宝晓咦虽未如原来般,因为在墓中未闭住气,吸入过多陵瘴挂了。也因为张林与鹧鸪哨迟疑,导致被湘西尸王吸了过多阳髓,虽然吃了那阴丹,但其年老体衰,一路舟车劳顿颠簸,没有挺过去,还没到湘阴就挂了。
这让张林感慨,该死的人,怎么也救不活,天意难为。
而群盗元气稍复,陈玉楼已察觉到自己这常胜山总舵把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从古到今,卸岭群盗下墓死伤最重的一次,可能就要属盗发瓶山古墓这回了。
如今其一众心腹虽健全,但罗老歪手下的部队逃得逃散得散,多已收拢不住。
而卸岭这一次面对那些捡漏的军阀土匪居然跑路,导致常胜山在湖南地面上威风扫地。
陈玉楼对此不由得大动肝火,心知眼下局面不容乐观,倘若不再盗一座大墓狠捞上一笔,绝难东山再起。
可眼下周围几省的古墓大多已毁,哪里还有诸候王级别的大型古墓?他心中稍一盘算,就动了一个念头。
早年陈玉楼刚出道的时候,常在南方倒斗,从两粤两湖,到云南江西,足迹无所不到,曾在云南李家山盗掘过滇王墓。
那李家山的古滇国墓葬层层叠压,历代盗墓贼多有在此山中挖到过宝货。
但是正因为李家山滇王墓太明显,从宋代起,便被盗过了不知多少遍,不是十墓九空,而基本上是十墓十空。
陈玉楼去的时候,都到民国了。
其率人到李家山一看,早已是‘石人徒瞑目,表柱烧无声’,好一派被盗挖得千窟百孔的荒凉境界。
盗墓一行中,倒斗之辈管盗别人盗剩下的墓叫:滤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