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精绝女王能以目摄人,有人说她那是搬运挪移的妖法,还有人说是圆光摄魂的邪术,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底细,孔雀河流域的三十六国,多受精绝所制。
搬山道人几次潜入戒备森严的扎格拉玛山,都被守卫发现,凭空赔上了几条性命。
后来终于有位搬山道人,想出一条奇策对付精绝国。
精绝之强,实是因为国中女王厉害,只要除了此人,破城易如反掌。
于是这位搬山道人的前辈,扮做从遥远东方而来的占卜师,施展纵横联合之术,使饱受精绝奴役的西域诸国同仇敌忾,诸国携手联合,暗中筹划集结人马,起兵攻打精绝主城,搬山道人又调配慢药,暗藏在金羊羔的肉中,使三十六国的第一勇士姑墨王子携带金羊羔进献精绝女王,用慢药害了女王性命。
那精绝女王的弱点就在自视过高,她是沙漠中使群星失色的明月,认为只有她这种天神一般的人物,才可以品尝金羊羔,果然中了此计,没过多久,便毒发身亡,被葬在扎格拉玛山的无底鬼洞之上,早已在沙漠中埋伏多时的诸国联军,得知女王死讯,顿时士气大振,一鼓作气攻入城中,
联军将精绝之人不分良贱,尽数屠戮在城内,激战从第一天的清晨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最后终于陷落了地下王宫。
跟精绝女王仇深似海的联军将士,正要去挖开女王的古墓鞭尸泄恨,再搬空女王搜刮来的大批珍宝,却不想沙漠里却突然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吞噬一切的黑沙暴如真神的长鞭,所到之处,沙丘移动,沙暴似天倾,覆盖了扎格拉玛山的一切。
攻入城中的联军,包括那名出奇计暗杀精绝女王的搬山道人,都被沙漠所吞。
此后的千百年中,只有沙漠风暴过后,精绝古城才会偶尔揭开她神秘的面纱,随着流沙移动现世,沙暴结束后,这座如昙花一现般的鬼眼之城,又会再次沉入滚滚黄沙。
其余的搬山道人并不甘心,此后不断深入沙漠,寻找深埋在黄沙下的双黑山,但都无功而返。
搬山耗了几代人,竭尽所能,终不能找到毫无标识的扎格拉玛神山,至此才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在此期间,进入沙漠的搬山道人遭逢无数奇遇,也无意中找到了一些古迹古墓,最终得出一个共识,在沙漠里寻找没有任何特殊地理标记的墓穴古城,对搬山道人而言,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陈玉楼听了这些旧事,他野心勃勃,不禁神驰想象——自己带着大群盗贼,深入狂沙大漠,挖出了精绝古城中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回到湘阴做些惊天动地的大勾当,给绿林道做出些争气的举动出来,将来姓陈的说不定就是开国太祖了,也让那屡屡犯我中华上邦的美英倭夷,挨着个给我天朝:写降书、纳顺表,年年进供,岁岁来朝。
如此方随心意,不负大丈夫平生之志,管教那几行清史之上,留下一笔“卸岭”之名。
鹧鸪哨见陈瞎子脸上阴一阵、晴一阵,好似忽喜忽忧,哪看得出他野心之盛?忙问他何事分心?
陈玉楼这才回过神来,连连叹气,他也明白去沙漠寻宝的勾当,对卸岭群盗来说终究是痴人说梦的妄想。
别说他这区区几万人马之众,就是再翻一倍,到了那漫无边际的大漠中,也只如沧海一粟,起不了什么作用,天知道应该上哪挖去。
陈玉楼想到此处,就问鹧鸪哨:“鹧鸪兄弟,既然沙漠里无踪可寻,你为何还要去找西夏黑水城?
据为兄所知,早在几百年前,一场流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早把那座西夏的一代名城彻底掩埋,就与精绝古城一样,如今多半是找不得了,还不如随我去云南按图盗墓,多少还有些线索可寻,你我兄弟的本事合在一处,天底下有甚么大事是做不成的?
鹧鸪哨闻言摇头道:“西夏黑水城遭流沙埋没,搬山填海之术的确对此无能为力,可自古相传,世上有一路摸金校尉,擅能搜山寻龙,分金定穴,他那寻龙诀里有天星风水秘术,可以仰望天星,俯察地脉,倘若学得此术,或是请到摸金校尉相助,想找那黑水城通天大佛寺古迹,犹如探囊取物。”
陈玉楼道:“摸金校尉的本事,为兄也有耳闻,不过据说其在传到清末张三爷那一代时,这天底下也仅剩三枚摸金符了。民国以后,便再没听过世上有摸金的事迹,当世就算还有三两个懂分金定穴的好手,如此世外高人又上哪里去寻?”
鹧鸪哨笑道:“不瞒陈兄,我已打听清楚,据说苦无寺住持出家前就曾是位‘摸金校尉’。
陈玉楼迟疑道:“是吗?不过现今世上捕风捉影、招摇撞骗之事极多,鹧鸪兄弟可有跟那长老打过交道?知他的真假来历?且
那老和尚虽然禅学精湛,但毕竟年事已高,天知道是不是至今还活在人世?而且摸金校尉的天星风水秘术在沙漠里能否施展,也尚难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