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年皱着眉头,扶额醒来。她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张金丝楠木的罗汉床。床头旁的榻子上的案几,清醒淡雅的熏香,从远香炉袅袅生出。
小白躺在她身侧,呼呼大睡。
知年坐起,打量四周。
古香古色的房间,淡粉间白色的幔纱,素雅却又透出玲珑般的少女心。
这是何处?
她记得她将刀插进朗娘的腹部,随后四周一片崩塌。她和小白跌进无尽的黑暗。
难不成,他们没能从梦境安全出来?
房间的门被推开,绑着圆髻的小丫头手里端着木盆进来。木盆边上,搭着一张帕子。
小丫头看见知年坐起,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扔掉手中的木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知年:······
这样的场景怎么这般熟悉?
哦,是的,话本里就是这般写的。
没曾想制造梦境之人,还是话本忠实者。就不知她接下来的身份是受宠还是不受待见。
知年重新躺下床,枕着双手,望着杏色的幔帐渐渐发神。
解梦解梦。
她深陷梦境,该如何解梦?
莫不会梦中有造梦者的心结?
知年背对门口,转身侧躺叹一口气。
当真是无聊,造梦解心结。
“年儿,我的年儿。”
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是一个急切的妇女声音。
知年凝眉。
又是搞母女档?
究竟是施梦者的心结,还是要继续助她圆梦?
知年回头。迎面走来的妇女三十出头,因保养得宜,没错,看起来还很年轻,她满头珠翠,身材袅娜。
知年就差捂脸。
完全就是话本的套路。
莫不是施梦者因宅斗不成功,生成怨恨心结?
故而让知年成为她,圆她宅斗冠军梦。
往前将她送去朗娘又有何目的?
先给她一点甜头在让她卖命?
当真是瞧不起她。那哪算得是甜头。若要给她甜头,应当让她发家致富,美酒财宝环绕身旁。
妇女坐在床边,捧起知年的脸蛋就凑上前:“我的年儿,让娘好好瞧瞧,你是否还正不正常。”
知年:······
莫不是往前的剧情是她摔着了脑袋?
妇女满脸担忧:“年儿,可认得我是谁?”
知年扯扯嘴角:“······你是娘。”
妇女登时松开手,知年脑袋砸在枕头上。
她不懂大户人家的心思,为了彰显家中有钱,愣是垫个玉枕才觉得配得上高贵的身份。
知年没被玉枕砸得脑袋疼,倒是被自己咬到舌头,硬生生疼出泪水。
妇女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老天保佑,没傻,没傻!”
知年:······
是没傻。
明明确确地告诉你答案,若是答不上才是真的傻。
她眼下的身份当真是妇女的女儿?
按理她算是受伤初醒,下手便没个轻重。
故意还是心大?
宫斗宅斗的话本她是看过不少,但里面鸡毛蒜皮的小招,她是一样都没学会。话本什么的,看看消遣消遣,几乎过目即忘。
“年儿,想吃什么?烤猪蹄还是烧鸡?”
知年:······
受伤醒来难道不是应该吃点清淡的吗?
“都要。”
知年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