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两手捧着瓷碗,趁殷雲翊饮酒时,撅起小嘴偷酌了一口,点了点头道:“那好吧,看在你也挨了打的份上,本王妃就暂且原谅你。”
“谢王妃。”凉歌满意地笑了笑,黑眸间却闪过了一丝狡黠。
“来,我们一起干一杯!”虞恺喝得满脸通红,缓缓打了个响嗝,旋即举起手中瓷碗,与其他三位一一碰碗。
是时,就在其他三人都专注饮酒时,虞恺却没有饮酒,而是暗自放下了一只手,蓦然转动了桌案下的机关。
须臾只听“砰咚”一声,殷雲翊和羽裳脚下的甲板,突然向下塌陷,两人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一晃,便朝甲板下早已挖好的舱洞坠了去。
殷雲翊在下坠一瞬,眼疾手快伸出手扒住了甲板边缘,羽裳却是半点希望也没有,直直地掉进了一片漆黑的舱洞里。
“师兄,你这是.....”殷雲翊浑身赫然散发出一股骇人的寒意,扒着甲板的手背线条绷紧,眼底涌上了一抹不可思议的殷红。
是时,就在他拼劲全力扒着甲板,想要搭上另一只手的同时,虞恺毫不留情地抬脚踩在了殷雲翊的手背上。
脚尖暗自使力在他手背上转了转。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殷雲翊,犹如看待一只脆弱的蝼蚁,阴恻恻道:“没想到啊,昔日师傅最疼爱的师弟,竟也败在了我的手上,哈哈哈哈哈!”
“你究竟想干什么!”殷雲翊紧拢着眉心,强忍着手背传来的一股钻心般的疼痛,怒吼道。
虞恺唇角勾起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黑眸中晦明不定,闪过了一道恶光。缓缓道:“我问你,那巫苏灵玉是不是在那十几箱寿礼中?”
殷雲翊没搭理他,垂眸看向倒在一片黑暗中的羽裳,旋即运动着气功,将所有力气凝聚在手掌间。
虞恺感受到殷雲翊手上有一股暗流涌动,眉头紧锁,旋即在殷雲翊动手之前,连忙一脚踹开了他血肉模糊的手,将他踹进了舱洞内。
“呵呵,还想将我拖下舱洞,真是可笑。”虞恺往舱洞内吐了一口痰,连忙按下了合并甲板的机关,须臾两侧甲板再次封死,照常如旧,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这个船舱的舱洞是自造船时就设计好的,在这里面发生过的血案,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近几年在福船上消失的人,他们的亲属都曾找上官府击鼓寻人,可就算那帮衙门的差役来了,也查不出任何证据,最后只好草草结案。
即使有差役查到证据,也会被上级视为无效证据驳回并销匿。
谁叫虞恺娶了个县令长女,有如此精明的岳父坐堂审案,给他省去了一大堆麻烦。
是时,殷雲翊在半空中旋了一圈,玄色的华袍似一朵黑玫瑰般绽开,很快又收拢成了一个花苞落下。
“咳咳。”他虽是平稳落地,但还是被舱洞内溅起的灰尘,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