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无奈地点了点朱珊的脑袋,这丫头总是这样嘴快!接着,起身走到司庭远身旁在他的耳边低声把朱珍的情形说了一番。
司庭远听了朱珠在他耳边说的话,沉吟了半晌,直让大家都以为他不愿意替朱珍诊脉的时候,他才开口道,“妇人之症我不擅长,听闻县城宝安堂的何御医对于各科病症都颇有建树,倒是可以去找他瞧瞧。”
闻言,众人一愣,怎么又是宝安堂的何御医?
见众人都不说话,司庭远和朱珠面面相觑,疑惑不解。于是,朱珠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都不说话?难不成相公哪里说得不妥?”
“何止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朱大志叹了口气,道。
司庭远皱眉问道,“莫不是已经去瞧过了?何御医也束手无策?”
陈氏一改方才的一脸笑意,沉着脸将朱大友曾经去县城求医遭羞辱的事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末了,愤愤地道,“这种御医就算医术再高明,咱们都求不起。”
朱珠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她的眼里渐渐冒起湿气,不一会儿就凝成了眼泪滚落下来。
朱大友在世的时候,从不曾与她提起这些年为了她的病,他到处求人,还要时不时承受别人的羞辱的这些事儿。现在她的身子康健了,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他却撒手而去。真是痛煞她了!
司庭远一见朱珠落泪,就有些坐不住,立马上前拿了帕子替她拭泪,一边对其他人道,“我曾受过何御医恩惠,他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听说他时常还进行义诊,就是为了替那些出不起诊费的穷苦百姓瞧病。”
听司庭远说曾受过何御医恩惠,朱珠一怔,猜测道,怕是司庭远与何御医原就在京城的时候有过接触,但这会儿不能明说才这般掩饰的吧!
“听侄女婿你这么说,难道是咱们错怪那何御医了?”朱大志沉思道。
这时朱珠已经收了泪,缓了心神,道,“怕是那小伙计和守门小厮狐假虎威,败坏了何御医的名声。”想了想,朱珠又道,“这样吧,珍儿姐姐和李姐夫哪日去县城先知会我与相公一声,咱们一道去,相公,你看可行?”
朱珠想着,司庭远和何御医相熟的话,那何御医看在司庭远这个镇北王世子的面子上,想必能行个方便,也避免了他底下的人像羞辱朱大友一样羞辱朱珍和李秀才。只是朱珠还不清楚何御医是否是司庭远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才有此一问,来征求司庭远的意见。
听了朱珠的问话,司庭远没有半分犹豫地便点头同意了,他原本也是要带朱珠走一趟县城的,既然她自己先提出来了,何乐而不为呢?!
朱珠见司庭远同意了,心底一松,这会儿已经确定司庭远与何御医应是私交甚好,连暴露身份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