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什么事,玉嫏就先告辞了?”
不能再待下去了,如今尚且不知道楚家时一番什么情行,下药的事情也还没查清楚。得早些回去,准备起来。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孤说?”司马静脸色微变,转过身来看她。
这就走了,她才刚醒,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回去?不是说对他情根深重,情难自禁吗?
听见他这冷漠质问的语气,楚玉嫏只觉得他的偏见太深了,怕是轻易改变不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殿下想听嫏儿说什么?”
“你自便吧,孤尚且还有正事,便先走了。”司马静凤眼微挑,冷哼一声,“都是为了救你,孤的正事都给误了。”
楚玉嫏一口气没缓上来,气笑了。如果她没记错,她已经从公主府乘了马车要回楚家了。他是怎么出现在她马车上的先不说,明明是他自己将她带入这太子府的,然而如今又咬定是她误事。
“是玉嫏的错,恭送殿下。”
司马静眼神微动,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是谁下药陷害如今还没查出来,他还得将楚家三房的那些糟心事处理了,于是一甩袖转身离开了。
长蓉赶紧上前来给自家小姐梳妆更衣,这儿没有什么胭脂水粉,然而好歹自家小姐底子好,虽然是妆容精致的出来,有这般底子,素面朝天的回去应当也是叫人看不出来的。
这还在太子地盘,长蓉和苏芷有好些话都不敢轻易出口,只能憋在心里,等着回去之后再一一和小姐说明。
而如今,楚家却是楚稚一个人在家。
楚桦打定主意要在父亲和大哥面前揭露妖孽的真相。
他先让父亲和大哥藏于屏风之后,然后找人将楚稚叫了过来。
楚桦尚且还将这妖孽私下里盛气凌人的样子记得清楚,不过就是惯会在大哥和父亲面前装模作样罢了。
这妖孽,之前他好言好语的和他说话,他都能用言语对他那般讥讽。这一次,他好生套话,他定然会在父亲和大哥面前现出原形。
楚稚有些茫然的来到了书房,看见楚桦在,于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楚桦原本装出来的假笑就是一僵,心里涌出不妙感。这个小崽子,不会是知道了父亲和大哥藏在后头吧。
大哥和父亲一点儿也不相信这小崽子有问题,也亏得那日在山中看到的尸体尚有疑点。不说楚玉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和这个年幼的小崽子是怎么能逃脱那些刺客并且反杀的,那两个刺客,如果已经死了其中一个,剩下的人必定会警惕起来。
然而,这二人竟然连着杀了两个刺客,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耐着心思问道:“稚儿,你可还记得你今天几岁了?”
楚稚想了想,似乎不久前刚过了年,于是道:“八岁啦。”
楚桦继续诱哄:“你还记不记得,你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楚稚摇头,他不记得有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你还记不记得……”楚桦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这孩子油盐不进,不这样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高大的屏风后,楚雄皱起了眉,觉得他是脑子进水了这才听着这个儿子诓骗过来看他在这质问一个孩子。
楚楠也皱了眉头,不知道这个三弟到底要做什么。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楚桦沉下了脸,打算用长辈的威严教育他一番。他敏感的察觉到,这个夺舍的妖孽,应当是个极为骄傲的人,定然不会轻易向谁低头。
楚桦等着看他撕下那一副无害的伪装,露出那骄傲放肆的真实面目。
然而,他不知道,现在的楚稚还真就是楚稚。在他的思维里,已经夺舍的妖孽,怎么能甘愿放弃身体,将人变回去。
楚稚不明白三叔为什么突然这么呵斥他,顿时委屈的扁起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三叔想让我说什么呀?稚儿哪里做错了吗?”
楚雄再也忍不了了,从屏风后面站了出来,一把将孙儿抱起,呵斥楚桦道:“看你说的什么话,稚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是妖孽!呤鹤道长都看不出来的事,就你看出来了?”
楚桦脸色煞白,赶紧道:“父亲……”
不是这样的,他分明讲的都是实话,为什么会这样?
“够了!”楚雄几乎不想去看他,冷漠着声音,“你若是因为老夫立世子的事情,而对稚儿心存什么不满,只管冲老夫来。诬陷伤害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楚桦百口莫辩,他知道父亲和大哥是不会相信他了。然而他所说之言,分明句句属实。
楚楠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上次刺客的事情尚未查出,如今三弟就拿当初的那件事情,来往稚儿身上泼脏水。
实在下作,枉为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