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紧喊了人将娘娘扶上软轿带了回去,又叫人去传太医。
如今据那件事已经过去好久了,也不怕脉象暴露,长蓉就叫人传了沈太医过来。
司马静才处理好楚稚的事,就听说楚玉嫏昏倒了,当时从蒹葭宫出来他便后悔了,不该说那样重的话。
楚玉嫏现在应当是恨极了他了吧,他脑子放空,不知此事要如何收场,正想着便又遇上了楚稚的事情。
他冷静下来这才想起来,楚玉嫏身体不太好,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他心下懊悔,不等宫人说完话,便匆匆的又去了蒹葭宫。
沈太医来后,写了药方,又让林半夏为其施针。
司马静坐在床边攥着楚玉嫏的手,等着她醒来。
林半夏将针拔了后,交待了两句话便赶紧告退了。
楚玉嫏做了一个梦,梦里母亲一次又一次的从那个阁楼坠下。一开始她还是被人推下去的,后来变成了她自己跳下去,最后变成了她抱着稚儿跳了下去。
她手脚冰冷,起了一身冷汗,接着便醒了过来。
然后,她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攥着,她侧过脸就看到了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司马静拉着她的手,已经睡着了。
楚玉嫏感觉胳膊有点僵,就动了动。司马静便惊醒了过来,看到她醒了,就松了口气,声音发紧的问道:“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楚玉嫏别过脸去,不说话。
司马静见着她这样子,就知道她还在生气,就低了声道:“孤之前所说的,都不是真的,你……”
“妾此生都不想再见到殿下。”淡淡的一句话就打断了他。
司马静脸色一僵,他顿了顿,努力放软了声音道:“此事都是孤不对,太医说你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喝些药便好了。”
“这些,妾自会问太医。”楚玉嫏神色淡漠,他如何想她皆不在意了,或许他真是容纳不下楚家吧。这却不能怪他,毕竟楚家从前所做的那些事,确实是叫人难以接受。
司马静看到她又蹙了眉,怕她又会因为他情绪激动,就放低了声,赶紧道:“既然如此,孤便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便再叫人与孤说。”
楚玉嫏没有说话,司马静便起了身往外走了,因为方才坐了太久他一时不查踉跄了一下,侧过脸去却见楚玉嫏瞧也未瞧他一眼。
心脏如同被人放在手上揉捏一般,叫他心里泛酸。
凤眼微红,他头也未回的走了。
司马静走了,长蓉和苏芷便赶紧进来了。
“娘娘感觉如何了?”长蓉赶紧追问,方才那沈太医说娘娘没有什么大事,她却是不太信,身体孱弱到晕厥咯血,怎么可能就轻飘飘的一句没有事就真的没有事的。
“我没什么事。”楚玉嫏纯色有些苍白,拉着长蓉的手道,“去,让人将当年给母亲诊治的大夫找到,我要见他。”
长蓉不知小姐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个,赶紧应了下来。
楚玉嫏又道:“稚儿可有书信?”
苏芷就道:“娘娘,小公子是八日前才寄的书信,离下一次寄信还有七天呢。”
想到方才的梦境,她心下不安,就道:“那你去将他从前寄过来的书信,都拿过来。”
苏芷就赶紧应了是。
文宣宫——
司马静已经很久没有宿在他原本的寝殿了,此刻躺在他睡了十多年的床上,只觉得这张床冷硬的很。
夜色已深,他怎么也合不上眼,便起了身让有喜去拿了酒来。
手上被琴弦割伤的伤口没有包扎,皮肉就翻了过来。
东宫的酒,自然都是极好的。有喜见自家殿下心情不好,劝了两句,却见殿下一脸难看,无奈之下只好依言搬来了两坛酒。
正要候在旁边陪着,却被殿下冷声赶了出去。
有喜带上门离开了,司马静也没管这伤口,就自顾自的倒了酒自饮自啄。
不知不觉,酒坛便空了。
头有些晕,司马静面上便闪过了狠戾之色,猛然便将刚倒了满杯的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手上的伤口被酒精刺激着,抽痛起来,他却浑然不觉。
脑中又回荡着这几日楚玉嫏说过的话,楚玉嫏说,她狠死了他,若是知道是谁害了她的孩子,便要叫那人流尽她那日所流之血。
他手上这点伤口算什么。
司马静踉跄着起了身,他记得架子上有匕首。既然这样才能叫她解恨,那他便将那些血,都还给她吧。
架子离得有些远,司马静脚步不稳,好容易才走过去,拿了匕首,正要抽出来却不想醉意上头就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八起,没估算好字数。
这章还是好虐,下章真的就好了!
下章预告,楚玉嫏什么都知道了,然后抱住了痛苦的司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