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完,就被钟明烛传音阻止:“先不要提liù • hé塔。”
“为何?”她疑道。
“他们暂时不知道为好,那太危险了。”钟明烛解释道,“此事牵扯过多,应回云浮山禀明宗士师伯后再从长计议,该怎么对他们说,听我的就是,对了,你我之事,暂时也不要提。”
长离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便答应了,只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为何你我之事不要提?也很危险吗?”
钟明烛叹了一口气:“不是危险,是麻烦。”她动了动手,勾住长离的手指,有宽大的袖子掩饰,另两人看不到她的动作,“你我是师徒,虽然修真界不似凡界那般死板,但他们说不定会觉得奇怪,眼下事情太多顾不过来,等这些事都解决后再说也不迟。
修真界只求修为,是以不少事在凡界看来实属惊世骇俗,可也有很多修士恪守凡界的伦理,但凡有一点逾越就要被他们横加指责。
长离又问:“以后会告诉他们吗?”
“会的,不光是他们,我还要昭告天下。”钟明烛冲她笑了笑,随后出声对风海楼道:“这是途中一个擅长幻术的朋友教我的,不过她不想透露身份,所以我也不好告诉你们,那些符号是她部族的文字,和我们的文字大不相同。”
擅长幻术,莫非是若耶?这样倒也说得通,长离如此忖道,她在若木闭关三月,期间钟明烛一直和若耶在一起,学些幻阵不是没可能,而若耶既然能看得懂八荒镜上的铭文,多半也懂得这些符号的含义。
“原来如此。”风海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那些傀儡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李琅轩留下的。”钟明烛道,“他虽然被抓走,但还是留下了些宝贝,那些修士不认得就落在了这里,被我捡到了,恰好派上了些用场。”
之后,她简单把离开僬侥后的经历告诉了风海楼和丁灵云,关于迷阵之事她没有什么隐瞒,说得了江临照和姜昭帮助。
“你们离开不久我就得人留书说你们遇到了危险。”风海楼插道,“莫非就是姜前辈。”
“那应该是她。”钟明烛点了点头,“离开迷阵后,南溟等人穷追不舍,我们险些逃不出来。”
她略去了liù • hé塔和百里宁卿等人,只道是得神秘高人相助,待养好伤就直接传送到了震泽,接着又把途中得到李琅轩请帖的事告诉了风海楼和丁灵云,解释她和长离为何会出现在这。
“我知道李老板会在这办宴,那些修士一定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一过来就开始寻找他的下落,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听她说完,风海楼不由得垂头叹息:“也不知他们在策划什么,我原本还以为和此前天一宗遭袭的事有关。”
“天一宗遭袭?”钟明烛疑道,“是怎么回事?”
“你们被困入迷阵后,师父本想亲自前去昆仑台,但出发那天墨前辈赶了过来,告诉他有人欲偷袭天一宗,师父只得留守山门。”
“墨前辈,墨沉香?”钟明烛勾起嘴角,笑得有些讽刺,“偷袭天一宗的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是五灵门杜玄则策划的。”风海楼道,既然杜玄则欲对天一宗不利,他便也不再尊称其为前辈,“他似乎一早就知道师父会携大批高手离开,不过没料到自己的阴谋会走漏风声。”
“墨沉香告了杜玄则的密?”钟明烛竟一下笑出了声,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真是出好戏。”
长离依稀记得那两个人,当初竹茂林被围攻时她和杜玄则都在场,墨沉香还和她说过话,问她在做什么,不由得轻道:“我记得他们好像是师徒,难道他们不一起行事的吗?”
“谁知道呢。”钟明烛笑够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晦暗的色调,“可能是顿悟了吧。”
风海楼看了她们一眼,尴尬地咳了一声,接道:“总之这次墨前辈帮了我们大忙,之后还和太师叔一起前往昆仑台寻找你们的下落。”
长离道:“日后若有缘相见,我一定会好好感谢她。”
钟明烛听了只冷哼了一声,长离隐约觉得她似乎有些排斥墨沉香,可钟明烛素来性子古怪,喜欢谁讨厌谁全凭心情,是以她也没多想,转而问风海楼:“那你们为何会来这?”
“我是送丁师妹回僬侥城的。”风海楼老实道,丁灵云则不满地横了他一眼,似乎在控诉他知恩不报。
钟明烛扬了杨眉,戏谑道:“为何不直接走传送阵?你们总不会觉得自己飞得比传送阵还快吧。”
“这自然不会。”风海楼苦笑起来,“实不相瞒,我一来是为了送丁师妹回去见她父兄,二来想沿途打听些消息。”
“什么消息?”钟明烛立即问道,长离注意到她的神色一下认真起来。
“是这样的,这半年来,各宗门纷纷遣弟子下山,正邪两道都这样,连一些多年不问世事的门派都倾巢而出。师父猜测可能与合虚之山论道之事相关,担心会有人对本门不利,于是派人多番打探,最近才知晓那些门派都在寻找同一样东西,所以我才不走传送阵,想顺便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钟明烛眯了眯眼,沉声道:“他们在找什么?”
接着,长离听到了几乎等同于无稽之谈的四个字。
——真龙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