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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挡路的灼热木材,手上顿时被烫出几个泡来。太监宫女都吓坏了,急忙冲上来,拦着他防止他再伤到自己。他又怒吼几声:“滚!”
祖父派给他的大太监忙劝阻他:“陛下您贸然行事也于事无补,该让他们好生清理开道,这才能尽快找出……找出那废太子……”
无人敢再怠慢,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搬开了烧塌掉落的横梁,清走砖石,数百人一同在这废墟之中找寻新皇所挂念之人。
新皇魂不守舍,同样亲自动了手,身上的龙袍染着脏污,面上也沾了浓烟熏出的秽物。他浑浑噩噩地想着,皇兄并非一蹶不振之人,这肯定只是皇兄的计谋,他肯定已经逃走……
但前皇后的死又如针扎一般,时时刻刻刺痛地提醒他,他的皇兄与母后情深意重,失去了母亲,恐怕早已失望了,一时不欲求生也并非不可能。
连日来的疲倦痛苦焦虑在此刻一同爆发,他发了疯一般地用手挖地上的木石,不知过去多久,最终突兀地触到了一个焦软的东西。
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太监连忙围住了此处,将那物完整挖出,是一具烧焦的人体。大概是已被烧得太久,看不出人形。新皇怔愣着跪下去,见那焦尸腰上有一小块金,被烧得变形,但仍能看出原本雕的是双鲤。
那是他曾经送给皇兄的礼物。他本以为在二人反目后,皇兄早已将此丢了。
遽然再次得见,他喉咙抽紧,难以呼吸,围在他身周的人劝些什么他都听不分明,皆如蚊鸣,滋滋吵闹刺痛耳朵。他只是茫然地张了嘴,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口,竟两眼一闭,直直晕厥过去。
或许这只是皇兄找来的替罪羊,为了将这场戏演逼真,演彻底。
但在他噩梦之中,那具面目模糊的尸体却发着他熟悉的声音,用他听了十多年的那声音来哀嚎、shen • yin,火中太热了,烧灼得那尖叫声支离破碎,犹在地狱。火场是地狱,但这无一物可留恋的世间又何尝不是地狱?
新皇发起高烧,但仍带病下令,必要将此事彻查干净。那样大的太子寝宫不可能无缘无故烧起来,还烧得那般剧烈,这其中定然有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