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要传到公孙德手里了。
吏部的一位官员看完书信后摇摇头。
哎,白将军怎么这么糊涂。就算真做了那强抢民男,挟恩图报,仗势欺人的事,咱也不能留下证据啊。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他一边摇头,一边把信递给了身后的公孙德。
这位公孙将军曾经是白起的下属,白起在这群武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神。
如今看到他们一心崇拜的将军做下这样的糊涂事,还给人留下了把柄,让他们多难堪。
就在此时......
公孙德扫完信上的内容,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愤怒。
他拿起信就要撕碎。
说时迟那时快,郭怀一个箭步伐冲了上去,把信夺了下来。
“公孙将军,你要陷我外祖父于不义?”
公孙德投靠郭忠义的来龙去脉,小皇帝李凌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今日朝堂上的这一幕幕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可是不但李凌和郭怀,甚至连相对软弱的白婉芸都没想着提前阻止这一切。
为什么要阻止。
如果不是今日这一桩桩,又如何让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一个个现出原形。
郭怀抢夺过信后,公孙德便道不好。
他没有完成郭忠义的吩咐。
不用去看他的脸色,他都知道有多么难看。
公孙德忍着内心的慌张,一脸愤慨的说道,“小公子,这是郭忠义在陷害将军。信一定是假的,不是你外祖父写的,让我撕掉。”
郭怀冷静的回道,“很好,小子和公孙将军所想一致。既然将军也认为这信是假的,第一反映不应是找出幕后黑手,还我外祖父清白。为什么要急着毁灭证据。”
听了郭怀掷地有声的发言,众官员议论纷纷。
他们也被公孙德刚才的动作吓到了。
不过细细想来也正常,他一个武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封信流传出去会让白起身败名裂,他情急之下有此举动也算正常。
可是郭怀的话,点醒了他们。
信若被公孙德撕毁,那白起仗势欺人的事岂不是盖棺定论,再也没回旋余地?
公孙德被郭怀质问的脸红脖子粗,他梗着头嚷道,“小公子是怀疑我对元帅的忠心?”
此时上位的李凌发话了,“公孙德将军对曾经上官的忠心待会儿再表。众卿家可是忘了一件事?”
他冲着此时脸色一片凝重的郭忠义说道,“既然是郭爱卿请朕圣裁,这连证据都不给朕看算怎么回事?是欺朕年幼?”
说完,抄起龙案边的茶杯扔了出去。茶杯自台阶滚落,碎在李仪之跟前。
众官员连忙磕头谢罪,连道不敢。郭忠义的脸更是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变换不停。
回想刚才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自己大意了。
纵使心里看不上小皇帝,也不应该把信件第一个交给摄政王。
不过想想信件上的原本内容,他不确定小皇帝对当初的事情知道多少。
还有刚才郭怀那一出,是他小看了这个儿子。
郭忠义脸色微变,事情显然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过看着龙椅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小皇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从郭怀手里接过那封信,亲自递给了李凌身边的大太监。
不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郭忠义重新打起精神。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不过短短几行。
大概意思便是只要郭忠义娶了白婉芸,乖乖做白家的女婿,白起便会放过他远在云南的妻子和岳丈一家。
李凌看完信,略带玩味的笑了笑,“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出列,“微臣在此,仅凭皇上吩咐。”
“朕问你,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大理寺卿虎躯一震,“当诛。”
李凌点点头,接过身后的蔡伦递过来的东西。
“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啊,说来真是巧,朕这里也有一封信,要给诸位爱卿看看。”
闻言,郭忠义脸色煞白。
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李凌果然知道此事。
失败了。
尽管为了今日这一幕,他盘算了三年多。
尽管为了让一切回归正轨,他等了二十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