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的身份和梁府沾亲带故的,倘若哪一天事情翻转了,那掌她嘴的人还不得玩完?
心下诸般思量,没一个人敢动手的。
银楼的掌柜在旁边看着情形不对,他在银楼做了一年,上任掌柜就是因为私吞油水伤了人命,在梁墨珏盛怒之下被解职的,还被梁墨珏亲自押送到巡捕局去。
他犹记得,那时候梁墨珏的神情就和如今差不多。
心里忖度着,梁墨珏如今是气得狠了,若不按着他的做,只怕事后也都会像那位掌柜一样被解职。
于是一横心,掌柜就走上前,掴了姚曦月一个耳光!
响亮无比!
姚曦月之所以飞扬跋扈,便是因为在家里金娇玉贵的被宠出来的,如今被个掌柜掴了一巴掌,顿时就发了疯似的尖叫一声,“你居然敢打我!”
而梁墨珏则淡淡地站在那,他墨眸含光,冷声冷气地道:“梁温两府间联姻,姚家这几年没少凭着这桩婚约做生意,才养得你这副脾性。但归根结底,我和四小姐之间的婚约,若要说沾光,至多也是温家的人沾沾,姚小姐日后还是别打着叫我‘姐夫’的名头,出去做些于礼不合的事。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话说得绝情,姚曦月小脸一白。
她母亲是颜氏的嫡亲姐妹,她也是从小跟在温鸣玉后头长大的。因此这几年姚家确实是凭着温梁两家的婚约做成了不少生意,她也借着是温鸣玉的妹妹的身份没少做些惹人厌的事。
可如今梁墨珏这一说,是彻底断了姚家与梁府亲近的可能了。
“走罢,走罢。”杜澄揽着秦蕊,梁墨珏既给了姚曦月教训,他也不再说些什么,干脆出来缓和气氛了,笑道:“前天京都里新开了一间法餐厅,我还没尝过呢,现下我肚子也饿了,咱们一块去吧!喏,珏哥儿,月白,咱们走,别跟一些污糟人置气了!”
说完,梁墨珏也领着月白跟上杜澄,很快的离开了银楼。
他们走后,掌柜忙命人放开姚曦月,他既然已经打了,也不做赔笑模样,直接就说:“姚小姐,您定的簪子上的祖母绿是借着三爷的光、我们才优先为你嵌上去的。如今簪子做好了,您呀干脆就拿着簪子走吧,我们这银楼日后是再也寻不到您要的那些个珍贵宝石了。”
旁头的伙计把一个匣子拿上来,递给了满脸是泪的姚曦月。
姚曦月一把拿过匣子,只觉得丢了大脸,心里也不服气,狠狠地剁了脚,夺门离去。
这口气她是绝对咽不下的!
姚曦月心里想着事,到了大街上,直接叫了一辆人力车,一坐上去了说了温府的地址,风风火火的就往那去了。
她今日的气不能白受!
到温府前,她抹着泪对门口的小厮讲:“请去通报我姨母,就说我有要事来找她了。”
门口的小厮是认识姚曦月的,往日里这位姚小姐对他们做下人的都是爱答不理的,今日却抹了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应了声是,转身就去叫人禀报了。
颜氏院中,她本正在赏花,之前曾洛让她多行动行动,她便依照着听了。
这几日下来,她果真是开朗不少。
等通报的人来时,说是姚曦月在门口要见她,她以为只是和平常一样来看望她时,便让人叫姚曦月进来。
可当颜氏坐在会客的外室,看见了一路哭哭啼啼、抹着眼泪走进来的姚曦月,立刻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