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分秒流逝,当天光透进窗子,映亮书房陈设。
时自书架角落,抽出本封皮褪色的《情诗集》,半张不规则的相片自扉页滑出。
之所以是半张……
照片的其中一边被撕掉了,手电筒的光亮下,相片中的陌生男人身形颀长,短发齐整,浅笑下桃花眼微弯。
他看了一会儿,眼下倏地一黑,头晕脑胀间,费了不少力才将诗集放回原处,打开房门,闷头差点撞上了斜靠在门口的谢吟寒。
难道开门的方式不对吗?
谢吟寒挑起凌厉的眉,嗓音几分喑哑,“你半夜进我房间。”
合着走廊是你房间的一部分?
“打扰到我睡眠了,怎么办吧?”
时想说些什么,可头脑仿佛净重过千斤,他踉跄了一步,身体朝后载去。
谢吟寒手比脑子快,反应过来时候,手已经揽住了时的腰。
还刚好顺着松垮垮的睡衣下摆,探了进去,他有些无措,只因这人比看起来,更加清瘦几分,细腻的皮肤触感滚烫。
被捞回来后,那人的脸顺势靠在了他肩上,传染病令谢吟寒的脸颊,也紧跟着烧了起来。
他手探上时的额头,是灼手的温度。
心猿意马下,他只得没什么威胁力地故作愠怒,“别以为装死,就能逃过一劫。”
“……信不信现在就开窗户,把你丢出去?”
时再次醒来,入目是他卧室的天花板。
床边输液架上挂着的,是正在注射的吊瓶。
时建枫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翻看着财经杂志,听见床上有动静,立刻起身。
他西装革履,不苟言笑。但看到时,眼中还是流露出几分担忧,“你高烧睡了一天,是爸的问题,不该让你顶雨,去接你弟弟。”
时挪了挪僵硬的手臂,“爸,给您添麻烦了。”
“你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有什么麻烦的?”
时心中一咯噔。
时建枫没注意他神色有异,说,“这还是你弟弟头一次主动联系我,你们之间相处得不错,爸在外边儿,常不能回家,也就能放心了。”
“让您担心了。”
“爸晚九点的机票,要去N城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还得在那边呆上一段时间。”时建枫站起身,理了理西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