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息醉闭上眼睛,更加不敢看陆谦舟了。
他的徒弟怎么这么纯真又天使,他之前竟然那样猜想陆谦舟。
闭上眼睛,毛笔落在画纸的触感更加清晰敏感,或重或轻,每笔都极其认真专注。
顾息醉心中愧疚,就怕影响到陆谦舟作画,连呼吸都有意屏着,怕画纸因呼吸上下浮动动作大,影响到陆谦舟作画。
可是每次画完,顾息醉发现画纸上都会擦过柔软的布,将那些墨水全擦去。
顾息醉常常撑着这个机会肆意呼吸。
擦去一两次,顾息醉没去管,毕竟在这样的画纸上作画,陆谦舟也是第一次,和纸上的感觉不一样,总会有失误的时候。
但是频繁到五六次的时候,顾息醉感觉到了不对劲。
黑暗中,他仔细感觉,发现陆谦舟落在他身上的毛笔,毛笔尖开始有轻微的颤抖。
随着时间的推移,软香丸的药效也在散去。
顾息醉能够运功,让自己的视线完全清晰。
他睁开眼睛,发现陆谦舟拿着毛笔的那只手,果真在颤抖。
顾息醉想抬手,可手抬起到半路,终究还是力竭的落了下去。
“怎么了?”
顾息醉用最温柔的语气问。
画是作在他身上,隔着皮肤,他感知的最为灵敏,顾息醉又是懂画会画画的,他很懂画画时的心境。
从画画的笔锋,落笔颤抖,反复擦去中,他能感觉到陆谦舟内心藏着强大的恐惧。
陆谦舟收回手中毛笔,另一只手紧扣自己拿毛笔的手腕,垂眸,低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