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和秋琴面面相觑,她们逃离侯爷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巴巴地靠过去。
一瞧她们的反应,贺思音就知贺尚轩恐怕将她抱了回来就走了,心中有些难受,又软了回去。
“小姐,奴婢先侍候您喝药可好?再不吃这药可就真凉了,大夫说了,要趁热喝。”
秋琴不晓得小姐的反应是何意,纳闷过后也就不想了,忙端起矮几上已经快凉了的药上前。
“不吃,我不吃,拿走。”
贺思音一听这话,垫在枕席上的脑袋轻微摇了摇,心里明明难受得紧,还要吃这么苦的药,简直是不让她活了。
“小姐呀,这药不苦的,你吃一口就知道了。”秋琴在一旁煞费苦心地劝着。
“奴婢们也是为了您好啊。”
“不吃,若不然,你们把哥哥唤来我才吃。”
贺思音死死抵抗着,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她如今躺在榻上,还要吃这么苦的药,不让哥哥喂着吃,她心里就难受得紧。更甚者,她如今这样是因着谁。想着这些,贺思音想让哥哥过来的想法愈加强烈。
“小姐,这,”
春枝抖了抖,差些没把药给撒了,侯爷哪里是她们能请来的,再者说,见着侯爷,她们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啊。她怎么就觉得小姐越来越娇了呢。
丫环两人都不知,在贺思音抱哥哥的大腿过程中,一步步试探他的容忍度时,她是真真切切地往娇气的道路越走越远了。
“去吧,把哥哥唤来,就说我难受得紧。”贺思音小脸上惨白得没有血色,嘴唇干燥得磨了皮,脖颈上粘着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倒真像是不舒服的模样。
这话音一落,秋琴瞧了一眼春枝那怂的模样,吩咐她把药再去热一热,她替主子盖好被褥,欲赶着药热好之前把侯爷请来,匆匆忙忙地就往东院里头去了。
…
药方一进献,整个太医院都在大半夜忙活了起来,就着蛇胆配了咳疾的药,找人试验了一番才让皇上喝了下去。医书纲目上所述也不是唬人的,果然,这一剂药下去,皇上那一夜都未咳嗽。龙颜大悦,皇帝赏赐了太子一番,对太子更加地信任。
“贺兄,孤真的是多谢你了,才让孤在老三面前又翻了一仗。”
太子心底是无比舒坦,脸上露着愉悦得意之色。昨日父皇不仅赏赐了他一番,言语之中更不乏对他的看重,甚至将暗地里牵制着他的几个大臣撤了,一夜之间就成了赢家。
“这是臣应该做的,”
贺尚轩一脸平静,与太子一比不知稳重了多少。
慕容太子早已习惯了他的作为,只是这会儿他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恶气,得意得紧,吃了好几杯茶才堪堪压住嘴角的笑意。
“来人,”
搁下杯子,太子朝外头唤了一声,只见几个粗布衣男子抬着大箱子走外头走了进来。太子轻拍了拍手,一行人即刻将箱子放下,打开了箱子。
霎时,箱里头的东西都现了出来,珍珠、翡翠、各色奇珍异宝,一晃一晃地闪着耀人的光芒。
“贺兄,这些都是给你的,叫下人抬进去吧。”
太子毫不吝啬,豪爽得很,这些物什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不知为何,瞧着这些宝物,贺尚轩脑中突然闪现贺思音昨日拦住他时说的话,他捧着杯子的手滞了滞,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