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驿站的官兵听到了消息,忙将屋子布置得舒舒服服的。
“贺将军,您瞧瞧可还满意?”
驿站长官带领着贺尚轩到了上房,虽说是上房,也不过只能挤下几个人的空间。陇西驿站作为私密的官碟转换的,有此几间屋子供人休息已经很不容易了。
“嗯,再备些热汤来。”
贺尚轩不落痕迹地将怀里的人遮得严严实实的,轻着动作将她放到床榻之上。
小姑娘许是半月才睡到床榻,有些陌生人,不适应地皱了皱眉,贺尚轩忙轻哄着她睡。
驿站长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忽然就感觉背后一片阴冷,蓦地对上贺尚轩不悦的眼神,忙垂下来了脑袋。
“下去吧,”
“是,”
驿站长官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顺带掩上了门,忙去唤人将隔壁的客房收拾好。
……
贺思音再次醒来时,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忽明忽灭,迎着月色可见外头的树影婆娑。
诡异之感再次袭来,贺思音的第六感往往是正确的,她在床侧摸了个空,欲哭无泪,颤抖着手给自己披了件外套,借着微暗的光线试探着下榻。
“哥哥?”
“春枝?”
贺思音不死心地唤了几声,空气骤冷,她揉了揉眼睛,窗户蓦地吹开,一阵咯吱咯吱声,似有人踩在地板上。门缝隙里,一条长长的影子投了下来。
咯噔,贺思音心口跳得无比快,往地面瞧了一眼,看见地上躺着的黑色人影时,瞳孔一缩,打铺子的人许是春枝,贺思音心底转了一圈,那影子越拉越长。贺思音僵硬着腿,发现抖得厉害,根本就动不了,初次尝到了危险的味道。
人影拉到了她脚边,停下,门忽然推开,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蜡烛突灭,影子蓦地消失。阴冷的感觉却并未随着消失,贺思音炸了毛,全身颤栗着,瞳孔一缩,只见地面上的影子从她身后而来,一双冰冷的手蓦地攀上了她的肩膀。
“啊!啊!”
贺思音崩溃地大叫了一声。
“音儿?”
贺尚轩从外头刚赶回来,一听见声音忙冲了进来。只见好好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狼狈地坐在了地面上,捂着脑袋大叫。
“怎么了?哥哥在,哥哥在,莫要害怕。”
“哥哥,哇!”
贺思音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摸到一片温热,方才压抑着的情绪忽然就不受控制了,冰凉的手还在颤抖着,她死死地抱住她哥哥的脖子,害怕地哽咽着。
“有,有人!”
这种感觉,贺思音这辈子再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贺尚轩冰冷的视线在屋内绕了一圈,清晰地可见地上躺着的春枝,想到方才进门时,那门是开着的,心口咯噔一声,“受伤了没?”
贺思音窝在他怀里的脑袋摇了摇,抽噎着,背后的冷汗不知何时打湿了小衫。
“李山,”
“主子,”
“给我好好查!”
贺尚轩抚着小姑娘,有些后怕地动了怒,关西未到,手就已经伸到他这里来了。
“是!”
李山忙唤人将屋里的蜡烛点亮,自己则匆忙去查看半夜里来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抽噎的声音渐小,贺思音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她忽然想到什么,“哥哥,春枝如何了?”她的两个丫环一向一喊就醒,似今日这般恐怕是被下了药了。
“放心,无碍。”
来人的目的只怕是贺思音,这才半夜时用人将贺尚轩引了出去。
贺尚轩打横抱起小姑娘,只怕她今日受了惊,小姑娘拽着他的袖口,小小可怜的一团,“你别走,我害怕。”
“嗯,睡吧,哥哥不走。”
贺尚轩掀开褥子将她裹了个严实,自己则靠在床榻上,却无人瞧见他眼中的疾风骤雨。
“嗯,哥哥你也躺下。”
贺思音是万万不敢再一个人睡了,哀求地拍了拍床侧,可怜巴巴的。吓得确实是不轻。
贺尚轩认命的躺下,小姑娘已经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黑亮的眼睛里难掩惧怕。
作者有话要说:我压着写,没敢往恐怖了写,怕你们晚上害怕,么么哒~应该,不那么恐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