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怕,也不是不想,关键谢郬现在扮的是个小太监,这要真刀真枪的上,她不就穿帮了嘛。
老谢和她费劲千辛万苦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本来都可以功成身退,谢幕收工了,偏偏她这个角儿要从幕后钻出来,非要单独加一场戏。
这场戏演好了不会有什么加成,但若是演的不好前面的戏也全砸了。
在高瑨的寝殿外头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谢郬就是没勇气进门。
【要不我干脆把药碗放门口。】
【放下后敲个门就跑。】
【嗯,我看行。】
谢郬心里打定主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几天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
蹑手蹑脚端着药碗,猫着腰来到寝殿门边,谢郬做贼一般蹲靠在墙边,伸长手臂将药碗往寝殿大门的门槛上放,正全神贯注的时候,就听见她身后的窗户那传来一声问候:
“你干嘛呢?”
谢郬心上一紧,吓得差点打翻了药碗,幸好她动作敏捷,及时托住,要不然她熬了一天的心血就直接泡汤了。
什么毛病?
谢郬愤然回头,就见高瑨趴在窗台上,半个身子探出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那架势,也不知在她背后看了多久……
尴尬让谢郬感到愤怒,没好气的抱怨道:
“吓死人了,药差点打翻。”
高瑨无辜眨眨眼,对着谢郬上下打量,嘴角憋不住的笑让谢郬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不雅——半蹲在地上,两脚岔开,后背贴墙,活脱脱一副做贼的架势。
扶墙起身,谢郬端着药碗来到高瑨探出头的窗边,将药碗放在窗台上,埋头掸身上的灰,语气不太自然的说:
“陛下,喝,喝药吧。”
高瑨往药碗看去一眼,眉目含笑的问谢郬:
“朕喝完了药……然后呢?”
谢郬头上的警戒雷达瞬间响起,激动问:“什,什么,什么然后?没有然后,然后陛下就该睡觉了。”
高瑨扬眉点了点头,凑近谢郬轻声问:
“嗯,朕是要睡觉的。那你呢?你不睡啊?”
谢郬的脸腾一下红了,尽管她脸上擦着黑粉看不太分明,但越来越红的耳朵尖尖却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