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下了狠手,直揍得傅景明眼冒金星,鼻腔嘴角满是血迹,将将昏厥过去,仍是不愿停手,像是要把人打死。
杀了他,杀了他。
干脆杀了他吧。
温雁晚赤红着一双眼睛,额角青筋暴起,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就是这个东西,就是这个恶心的东西伤害了潮生。就是这双肮脏的手,触碰过潮生的身体。
所有碰过潮生的东西,都该死。
温雁晚手指紧攥着傅景明的头,就要不管不顾地往墙上撞去,却在施力的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覆在手臂上。
“阿雁,别。”
一瞬间,温雁晚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浑身的力气都被卸去。
手指松开,傅景明软趴趴地瘫倒在了墙角,低垂着头,彻底没了意识。
温雁晚转身,用尽全力地将陆潮生抱进怀里,像是要将他的骨头、血液、乃至整个人全部碾碎,碎成齑粉,与自己的骨肉鲜血融为一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潮生,对不起,对不起……”
温雁晚像是中了毒,嘴里只剩下“对不起”这三个字。
在肌肤真正触碰到陆潮生的这一刻,温雁晚的心才终于踏实下来,与此同时,无穷无尽的后怕与自责洪水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