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闻着男人的酒气,直骂晦气,将人扔回了家里。
知府大人因为这件事愁的头发都要掉了,人一时半会肯定是找不到了,他又没法给太子复命,只得求到宋大人那边,委婉的打探他们回京的日子。
宋怀清也有些窝火,赵识这件事做得太失笼统,简直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死了个明家无关紧要的庶女,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将扬州城闹得人心惶惶。
宋怀清一想到明珠那张花容国色的脸,就只想冷笑,她还活着的时候没少作出事情,死了也阴魂不散,还是个祸害。
赵识认定的事情,轻易无法更改。知府得知太子殿下仅凭一个莲花纹的荷包,就认定他出逃的爱妾在扬州时,心情复杂。
他硬着头皮给太子殿下泼了冷水,“殿下,这种样式的荷包,满大街都是。”
说完这句话,他抬眼看了看立在廊下的男人,长身玉立,乌黑的长发贴着单薄的背脊,清晨朦胧的雾气沾染几分湿意,眉梢眼尾看从容温和,实则透着冷冷的寒气,眼神冷冷淡淡望着前方,他说:“不会的。”
知府竟然从太子的脸上看出些许难过,干哑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极其苦涩的。
“我夫人和小女儿用的也是这种荷包,锦缎莲花纹,您若是不信,臣可以拿来给您看看。”
莲花纹是江南这边常见的纹饰,用锦缎制成的荷包,亦是这边的特色。
明珠的母亲就是扬州人,明珠的女红也是跟着母亲学的,风格自然也就与这边相亲。
知府没有赵识那般细心,在他看来,这几个荷包摆在一起,还真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看。”很久之后,赵识低声又说:“你回去吧。”
“是。”
三天之后,赵识在扬州城依然是一无所获。到了这个地步,宋怀清都做不到置身之外冷眼旁观,他这人有些毒,心里存着气说话不留丝毫情面,他连名带姓叫了这个表弟的名字,紧接着说:“你不是把那个女人的骨灰盒都带着吗?怎么还觉得她活着呢?”
这话不像针,更像是一把刚磨好的刀。穿刺他的心脏,重重扎进去。
赵识袖子里的手指抽搐了两下,丧失了蜷缩起来的力气,“她没死”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
他抿着唇瓣,压下嘴角,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