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脸,露出很脆弱又茫然的神情,他说:“对不起,是我不会好好爱人,可我不想松手。”他的眼神看上去很委屈,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窝,“珠珠,你不知道,一放手就什么都没了。”
只有抓在自己的手心里,才不会失去。
明珠的腰被他用双手捆了起来,她的下巴刚好抵在他的胸口,她没说话。和一个喝醉酒发疯的人,是说不通道理的。
忽然间,明珠的后颈一阵凉意,晶莹剔透的水珠打湿了她的脖颈。
明珠能感觉到紧紧抱着她的男人好像很难过,无声的眼泪如倾盆大雨毫无征兆的落下。
她怔了怔,四肢僵硬。
她并未感受到多少快意,思绪越想越乱,这难过到极点的泪水是为她流的吗?他的眼泪是真的吗?是咸味的还是甜味的?也许可能是苦味的。
赵识今晚喝的是后劲最大的女儿红,脑袋整晚都是晕晕的,伴随着难以忽视的疼痛。
他从记事起,几乎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都忘记哭是何种滋味。
是苦涩的。
是化解不开的麻木。
明珠挣扎着要逃开,手脚并用也推不开他,反倒还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她有些累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明珠被迫靠着他的肩,指甲用力掐着他的后背,好像要把这些极致的痛一次发泄到他身上。
红菱发现明珠屋子的灯还没灭,披了件外衣,敲了敲门,张嘴正要出声,房门被人轻轻拉开,面色冷白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衫,眼尾渲染着几分薄红,清冷而又高贵。
红菱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出现在明珠的屋子里。
她探着脑袋往里看,赵识只开了条不大不小的门缝,高大清瘦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
赵识说:“她睡了。”
红菱压着声音问:“你怎么在这儿?!”
赵识垂眸冷冷瞥了她两眼,“声音小点,不要吵她。”
说完,男人就将房门合上,继续将她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