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寺在京城外的松山上,是这周围最大的寺庙了,达官贵人一般去祈福,若是心诚的都会舟车劳顿去那。
马车摇摇晃晃,又有光从珠帘折射进来,打在身上懒懒的,出了城,路稍微有些颠簸,虞昭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紫苏叫醒的,她揉了揉眼睛,问:“到了吗?”
紫苏应:“到了。夫人和大小姐都已经下了。”
话落,虞昭昭起身下去,这是她第一次来洪福寺,整个寺庙耸立在山顶上,气魄恢弘,又庄严肃穆,掩盖在几颗苍劲的银杏树下,外墙有些泛旧,确实有些年份了。
虞娇娇见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想嘲弄几句,但想到刚在马车里母亲的嘱咐,硬生生忍住了,反正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沈珍珠身边的嬷嬷上前自报家门及来意,处理好了再折回来禀告,一行人才随着老和尚去了后院,各自的丫鬟去屋子里放行李。
沈珍珠则领着虞昭昭和虞娇娇去找老太太,从和尚处得知虞老太太正在小祠堂念佛,几人穿过堂廊,来到了一个叫“松鹤堂”的院子,门匾上刻着这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再往里走,正路两旁种了许多常青树,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进了屋子,一切从简,只听到一个厚重的木鱼声。
和尚到此便离去了,虞昭昭跟着沈珍珠往里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苍老的身形。沈珍珠驻步,说:“今儿个母亲生辰,媳妇沈珍珠来给母亲请安。”
木鱼声还在继续,似乎没听到。
好半晌,才慢慢慢下来,直至没有。虞老太太徐徐起身,转身,虽头发花白,却十分精神,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一丝凌厉,扫过眼前的几人,面色如常。
虞昭昭敛眸,上前两步,“孙女虞昭昭给祖母请安。”
见状,沈珍珠忙掐了把杵在原地的虞娇娇。
虞老太太收回目光,落在沈珍珠身上,摆摆手,沉声说,“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回去吧,这儿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沈珍珠对虞老太太还是带着几分忐忑,刚嫁过去时,她只是个庶放媳妇,而婆母则是明德侯府说一不二的老太太,转念一想,老太太如今早失势,孤寡一人,没什么好忌惮的,便上前一步,“母亲生辰一年一次,老爷抽不开身,便让妾身来了就住上几日,陪母亲说说话,解解闷。”
闻言,虞老太太看了眼沈珍珠,带着少些审视和打量,片刻说:“随你吧。”
“那儿媳不打扰母亲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