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的住处,云追月在弟弟搬离花芜院的时候来过一次,今日是第二次。
她走到屋子里,一眼扫去,虽说摆件简单,但整齐洁净,一方桌案上笔墨纸砚齐全,后头架子上也是摆满了书籍。
云追月点点头,弟弟没有因为去武场而荒废了学业,不错。
又一直往里去,来到云天的内室,伸手摸了摸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触手厚实,只是可能因为弟弟这几日都在西面的武场练习,很少回来的缘故,被面上一层湿冷。
云追月不开心了。
“小天,你那小厮呢?”
云天站在阿姐身边,正要说话,下一秒,说曹操,曹操便到,来庆喘着粗气从外头跑进来。
“公子,奴才找的你好生辛苦,在武场寻了一圈,问了武场的管事才得知您回院子了,那事儿来庆打听了,是……”
“来庆,提壶茶水来,我要和阿姐说话。”云天突然打断。
来庆是一早出府办事去了,急匆匆打听完了消息,准备向主子献宝报备呢,一时跑进门都没有发现从内室里走出来的云追月。
云追月见他二月春里一头的汗,有些疑惑这奴才是去做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了。且方才听他那话,似乎这些日子里小天在哪儿,他便跟着在哪儿伺候。
如此,云追月便歇下了责问他屋子里为何冷冰冰的话。
不消一会儿,热茶来了,云天先给阿姐倒上一杯,见她捧着温热的杯底,皎白的脸儿被团团升起的热雾包围住,把她前一刻还有些冷的面庞勾勒的柔顺不少。
云天含笑,竟是不舍得挪眼。
手里的茶杯放下,云追月瞥弟弟一眼,见自己往他看去的时候,这小坏蛋立即又是装得一副可怜讨嫌模样,便故意闷着声音道:“看我作甚?”
云天弯着头,凑近阿姐脸上,眼睛里落满星星,“想阿姐了。”
“哼,油嘴滑舌第一名!还记得我是你阿姐?这几日,日日为你留饭,你呢,连个人影都不见。”
云追月一掌拍在他脸上,把人推开,“好好坐着罢,与我讲讲这些日子里在武场的事儿。”
“哪有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吃饭练武睡觉上茅厕而已。”
云天这个时候才显出他孩童的模样,又道:“阿姐呢,今日为何突然去了武场?”
除了与她亲近外,小天仿佛对旁人都不是活络的性子,行事向来比同龄孩儿成熟的多。听他这般说,云追月只以为是弟弟贴心,不想把练武的辛苦说与她听,害得她担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