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她只是猜中了其一。
隐下的其二,才是云天真正想要瞒她的。
“自个儿瞒着不说,你倒是问起阿姐来了。”
云追月不放过他,一边命春草把一早带在身上的药膏拿出来,一边问:“身上有没有哪里伤着?这是阿姐前些天制出来的治伤药,你带在身上,磕着碰着叫来庆给你上药。”
云天接过,拿在手里瞧,又凑到鼻子下闻闻味,叫云追月忍不住又要伸指点他脑瓜子。
“阿姐,这是夫子的药方吗?”
云追月浅浅饮上一口茶,回道:“嗯,正是我们当初离开日照县的时候,夫子从她房里拿出来交给我的。”
“夫子偏心阿姐,临走前那日只找你说话,且还不算,竟然把小天赶到院里等着,与阿姐把门一关悄声在里头待了一个多时辰,我一直记着呐。”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追月觉得弟弟今日一见,说不到几句话便要朝她看过来,眨巴眨巴黑亮的眼睛,嘴角下压再扁扁嘴巴。
这,这是在撒娇吗?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啊。
有些过分了的!
“耳朵痒痒了?要不要阿姐揪几下?”
云天凑过来,“给阿姐揪。”
云追月手里的茶杯险些翻倒,怕烫到云天,赶忙叫他起开,凶脸道:“云小天请你好好和我说话,嗯?”
挂在胸前的蛟龙冷玉贴着他的皮肤,每日每夜的发烫,带他进入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梦中云天看完了自己的一生,亲眼目睹自己倒在鲜血淋漓的刀口下,然后浑身被汗液湿透的醒来,就这般惊坐一夜。
直到天亮,原以为是一场梦的一生,却在告诉他,梦中这般年岁,这个时候,这座刺史府,这座被金银矿脉环绕的禹城一日日发生的竟然与现实都是能重合上。
除了他的阿姐!
他最重要的阿姐,梦里竟然寻不出半分踪迹!
让他有了预知一切的能力后,仍旧感到不安。
云天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捏成一团,看着面前生动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