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唇边的清茶搁了下来,云追月小指动了动,脸上一瞬的担忧似是不曾出现过。
清澈的眸子渐冷,脸色逐渐难看。
好一个好消息啊,就算那梦里都是真的,他云天能预知未来,难道他就要去以身犯险杀了段连山不成!
当她死了吗!
只闻见咕噜噜药炉子烧开的水汽声的屋子里,乍的“砰砰”两声作响,云追月身前那张精致焕新的桌子裂开了。
“小,小姐,你你……我,奴婢看见你……”
春草丢了手中的漏勺,一手抬起指着裂成好几瓣,拼都不好拼的桌子;一手捂住能塞下一个鸭蛋的嘴巴。
“小姐,你好大的力气,奴婢,奴婢吓死了。”
云追月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出手,这次竟是大意了。
“呆子,是这桌子太差劲,与你家小姐有何干。”
话落,云追月踢开脚下的碎木渣,伸着胳膊往还在发愣的春草面前甩了甩,眉头蹙起哼了声。
“啊,我的小姐,你手受伤了,快来人啊,小姐的手被桌子砸伤了!”
这边云追月才把春草和闻声赶来的花姨娘糊弄好了,枯草山那一头,云天埋下的线也开始起作用了。
“快跑啊,山要塌了,石头砸下来了,大家赶紧跑啊。”
花费两日人力物力才打通挖开的左面的一座铁矿山到了下晌的时候不知为何塌方滑坡了。
万幸的是,待吴淞和几个管事收到消息过来时,埋在里头的人已经被先一步赶来的云天和远叔救出来了。
“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这座矿山怎么就塌了,连开凿的洞口都找不到,来来,你们说说老爷把这事交给你二人,你们是如何办事的?”
半个时辰后大夫背着医药箱子到了,吴淞命人把那些个伤员抬下去医治,转头便向今儿负责监工的两个管事发难问责。
那负责看守的两个监工近一个月来吃睡可都是在枯草山,乏累了半个月,趁吴淞不在时时常偷懒松懈。
这回儿便也是早早提了壶茶躲阴凉的棚子里酣睡去了,哪里会想到出这等要人命的事故。
见吴淞要拿他们做罪,腿立马就软了,满口狡言,“大人冤枉啊,这山要塌了,属下也是无可奈何啊。”
“对啊,好在那几人只受了些皮外伤,并未出人命,求大人千万不要禀告上刺史大人,不然咱哥俩怕是要被赶出刺史府。”
“哼,原来你也怕啊!若不是有云天和远叔二人,今儿可不能就这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