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吴淞便去看立在一旁的云天和远叔。
那犯事的监工忙上前去对着他二人感激不尽。
云天面上淡淡,不爱多说话,远叔先是朝吴淞挤眉弄眼一波,而后大掌拍在两个监工背上,笑裂了嘴巴,“小事小事,日后有啥事再喊老哥哥啊。”
“不敢不敢,往后定不敢再出事了。”
远叔听罢,伸手搓了搓两腮的胡子,嘿嘿一笑:“哎,话崩说太赶,保不齐你还能求老哥哥。”
翌日,烈日挂在脑袋上晒了整一天,临了下工发饭的点。
“不好了不好了,左面那做山塌了!齐大张二埋里面了,大人,大人要出人命了。”
不远处棚子里听到这声的吴淞眉心一跳,腾地站起来,走了两步似是想起忘了什么,折身回到桌前看向一坐一躺的两个人,压低声音道。
“如你所愿,今儿又出事了。”
云天低低一笑,饮下半盏茶,“吴长史你忘了吗?这事你也有份。”
“你……”
“你啥你,我云弟难道说错了,是哪个老小子上赶着来求我们带一程的。你敢翻脸不认我们?”
远叔一个鲤鱼打挺从凳子上坐起来,满面凶光盯死了吴淞。
吴淞急了满脑门子汗,压低声音道:“某不敢不敢,你们都是我祖宗成了不!”
就在几日前,云天提着一壶酒找上了吴淞,对他说,“你是为了花姨娘和以后的前途,我是为了我阿姐,我们可以同乘一条船。”
好一个一条船上的人啊,他当时也不知是喝酒上头了,还是被云天伪装的无邪坚定打动,竟答应了下来。
等到他酒醒要下船时,云天居然跑来与他说,他在山里埋了□□,过不久枯草山就真个要枯了。
于是,等到翌日,塌方了。此刻,又出事了。
吴淞抹掉冒上头的汗,整了整面上神情快步朝外去。
身后,云天看了远叔一眼,掸掸干净的袖口,淡声道:“远叔,我们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