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惠中也会想不通既然父王对他这般好,为何迟迟不接他回府?他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以及他亲娘是一个低贱的浣纱女。
但是,齐宣王除了他并没有旁的子嗣,这个王府早晚是他的。
自此齐惠中歇了心思不再日日想着要被接回去,安心的待在自己的大院里吃喝玩乐。直到在安王府的府宴上,认识了他家府上的陪侍女段南怡,那女人听到他的名字后,竟当众勾引他,满眼崇拜,语气激动不已地附耳对他说。
“妾知晓齐公子乃齐宣王之子,齐公子生来一副帝皇之相,求公子把妾带走,妾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说的是天方夜谭的疯话?
他闻之吓了一跳,酒打湿在袍子上,但最后还是在与那女人热烈诡异的眼神对视中鬼使神差的向安腾要人。
好在,安王父子早就知晓他齐宣王之子的身份,竟也让他把段南怡和她那两个妹妹带走。
之后,段南怡留在他身边,似是通了天眼,在很多事情上的确是帮到他许多,齐惠中的欲望逐渐被养大,也开始做起皇帝梦。
直到段南怡告诉他不久之后会有一个叫云天的人,他乃那年死在大火中的小世子。齐惠中有了危机,段南怡又说云天不足为患,只不过是齐宣王手中的傀儡,他的出现,他的所作所为和一条命,都是在为他铺路。
齐惠中吞了吞口水,眼神黏在段南怡扭曲癫狂的脸上。
“铺路?他不是府中的小世子吗,名正言顺的王嗣继承人,若是齐様帝后宫一直没有龙嗣出生,那我的宝座是不是要被他抢走了?”
“是你说我乃帝皇之相的,贱人!”
“自然是为你铺路,他什么都不是!”段南怡竟这般说。
好一个替他铺路啊,人都到京都了还一夜之间杀了安王父子,扫清安王在朝中党羽,且得齐様帝的栽培重用,便连父王都待他态度亲和,而自己连混在人群中进府参加宴会的资格都没有。
齐惠中今日心情实在是差极。
不过他人在家中坐,为何美人会不请自来?
难道这美人与他心有灵犀,知晓自己惦记她很久,乖乖送上门来了?
这般在心中臆想一番,美人当前,心花怒放的齐惠中智力骤降,都不去过脑想一想为何云追月能闯进府来,且神色落在他身上似是盯着一坨屎一样,脸色冰冷厌恶十足。
他挥退身边吓呆的几个小丫鬟,起身走到云追月面前,舔笑道:“小娘子你来了?嘿嘿嘿。”
云追月脚下未动,面上突然回了他一个明媚动人的笑,轻声道:“嗯,我来了,来拿你狗命了。”
话毕,在齐惠中笑到一半不及反应时,后面两个曷鸠营的士卒突然跳出来,三拳两拳下去,齐惠中嘴巴里闷哼呼痛一声,跪在地上。
而这时,那方才在大院门口被揍的小厮这会子才带着身后十几名男仆赶过来。
随后,也就云追月喝完一杯茶的时间吧,那些人便与齐惠中一般被曷鸠营几人打倒压跪在地上。
“哼,真是无用极了。”云追月已经在堂中椅子上坐下,手中的茶放回桌子上,撩开眼皮看向跪在底下,满脸恨意的齐惠中。
一旁尤南枝和陆梓柏坐在一边,她早就等不及了,“你这奸贼快说,我几个妹妹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齐惠中唔唔几声,云追月示意士卒把他嘴里的布条取下来。
“什么姐姐妹妹,你又是谁?”齐惠中布条取下终于能好好说话了,他看向上面的云追月,眼中闪过几丝猜疑,道:“是不是云天叫你来抓我的?你们姐弟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我府上还打伤我,我要去齐宣王爷面前揭发你们!”
云追月眼儿一亮,这个齐惠中竟然还查过她,还想着要去齐宣王爷面前告发他们?真好笑,那他知不知道,其实她和云天也已经知晓他乃齐宣王养在府外的私生子身份呢。
若是成全他意,直接大张旗鼓押到齐宣王府上去,呵,也不知齐宣王会是什么脸色,他今日府上的那些客人们可是能看一场好戏了。
不过,当下南灵她们的去向还是要问出来。
如此想,云追月便不再客气,直接叫上一个士卒上前去问话。
很快,齐惠中牙齿脱落几颗,眼睛黑紫两只,脸肿得似猪蹄,就连手臂都被卸下去一条,他知道说了。
“她,她们被段、段南怡那个疯女人,被带到齐宣王府去了……唔,是她求我找人带她们进去,她,她要把那对姐妹送给我父,不,送给齐宣王。你放了我——”
“南枝快,去齐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