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见他不曾抵抗,蹲下身,双眼一眯,削尖的铁钉对着他的脚腕狠狠一戳。
快要结疤的伤口冒出黄色的脓水,一股股腥臭的血水流了满地。
静的能听到角落里那几人打鼾声音的牢房里,大头流儿双手爆满青筋,死命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痛苦的低吼。
他不能叫,如果叫出声了,这个可怕的小乞丐会杀死他。
不过,他想错了。
因为云追月额头上多了一块丑陋的疤,所以他迟早该死。
“你为何要伤她?”
大头流儿倒在地上,脸上都是汗,闻言,脸色更加的惨白,挣扎着起身,“我错了,我该死,那日我只是想吓一吓她,我们知道她是云捕头的女儿,怎敢真的对她作甚么。”
“哦。”云天应声。
这流儿说的是真的。
他们几个人都是从别的地方流窜到日照县,一路结伴偷惯了,撞上云大力又揍又关了好几次。
虽然被收拾过怕的要命,但心底也对云大力恨得牙痒痒。
知道他有个养的娇俏温柔的宝贝女儿,那日故意守在路口堵她。
本来只是想言语调戏吓一吓,偏有一个好色不要命的要上手去摸她。
动静大了点,一下子引来了不知何时趴在墙头的小乞丐。
这小乞丐跳出来,为了救云家女儿被他们踹在地上险些爬不起,却还是抱着他们的腿不放,咬伤了其中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他。
大头流儿的那块石头其实是冲着小乞丐砸的。
偏偏误伤了云家女儿。
后来的事情便是个噩梦了,这个小乞丐被云大力认了儿子,他还时不时的过来折磨人。
谁都不知道,他谁也不敢说。
不仅仅因为小乞丐认了云大力当爹,还因为只要他说了,小乞丐就会把他悄无声息地弄死在牢里,连个收尸的破席子都没有。
这些话当小乞丐第一次笑着剥开他脚上结疤的伤口时,大头流儿便信了。
像鬼物一样的人,他的话不能违背。
牢房里几乎暗黑无光,唯一的一个窗户也被木板隔断。那小窗下有几窝耗子洞,窸窸窣窣追着一地的血腥味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