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不怕人,就停在黏糊的地面上,不停地嗅着那新鲜又恶心的脓血。
有一只干脆跳到大头流儿淌血的脚脖子上,令他惊恐地瞪大发红的眼,怎么抖怎么吓都赶不走。
云天松开扎进他肉里的钉子,冷漠开口,“抓住它。”
大头流儿抱着腿,不敢不从,猛扑上去,散着臭味的老鼠在他手里吱吱乱窜。
云天站起身,俯视他,“吃了它。”
“吃了它,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来找你。”
太冷了,这座牢房被冷意疯狂包围。
大头流儿腿间散出一股尿骚味,他的裤子全湿了,即使这般也不敢大声哭出来。
“我,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不能吃,这些耗子吃过人肉啊!”
云天看着他,眼里起了戾气,“吃了它,你就不会见到我。”
那只耗子还在胡乱挣扎,大头流儿闭眼呜咽一声,下一秒手里的东西被他送进嘴里。
他牙齿咯咯响,费尽全身的力气咬下去,殊不知动物逃生的本能,这只耗子猛地从他手里逃开,直直钻进他喉咙口,利爪尖牙往他食道深处咬……
云天微微睁大了眼,拳头握出一个印子。
几乎能看见大头流儿脖子皮肤底下有异物凸.起滑动。
大口大口的血从喉管喷出来,大头流儿尖长的指甲掐着自己的脖子,被血堵住了呼吸,浑身痉挛。
下一刻,一声倒地,气息渐渐消失,一条血河漫过云天的脚底。
“如你所愿,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云天抬脚踢开爬在脚下的两只耗子,看一眼角落不曾发出动静的那三人,收起那颗带血的钉子重新锁好门离开。
离开前把那串钥匙搁在牢房大门的桌子上,并未惊动一旁扯着鼻鼾的牢头。
**
“月儿,这处针脚需再细心点。”
云家小院,云追月今日上的是绣艺课。
尤夫子不愧是昌侯府主子的近身侍女,不仅能写还擅长绣艺,今日的新课程便是她打包免费送给云追月的。
云追月现在不仅仅手腕子酸,她眼睛也好疼,这一疼,就想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