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完了,云追月的耳边又是两声哐哐响,是长青婆关门上闸的声音。以及一连串模糊不清的脏话和消逝的脚步声。
“走了,没事了。”
云追月起身拍拍自家小弟的脑袋,而后双手抱胸视线望向一墙之隔的长青叔家,“小天啊,来年的大红枣你记得给长青婆多留一份。”
府衙后院,还未靠近厅堂的杨汉文远远就闻到一股骚臭刺鼻的气味。
他去看跟在身后的络腮胡子,“人呢?里面什么味?”
络腮胡子早接到消息,支支吾吾道:“人回来了,就在里面。”
杨汉文阴郁的脸一亮,以为是把云追月姐弟俩带回来了,顾不上扑鼻的骚臭味,嘴角扩大加紧脚步推门而入。
“呕呕......人呢?”
又脏又冷又骚又臭一路夹着腿跑回来,来不及换衣服就被络腮胡子带过来的矮个儿,“大人,我在这呢。”
“呕,哪个说你,你这幅鬼样子是去做什么了,云家那两个呢?”
“没,没人在,哦,属下敲了半响的门,突然一个死老太婆从旁跳出来泼了我一身尿,说找错了,还说什么云家雨家的,就不是云大力家。”
正在家里哄孙子的长青婆,“阿,阿嚏,哪个天杀的在骂我,阿嚏!”
杨汉文捂着鼻子上前,一脚踹在矮个儿身上,“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反带回来一身骚,还不滚下去。”
络腮胡子怕杨汉文的火气撒到他身上来,伸着一颗脑袋一直躲在门边上,这会儿见了也跟着一脚蹬到已经退到门口的矮个儿身上,“滚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又害老爷生气。”
“你......”矮个儿接二连三被踹,呼哧呼哧拳头都捏红了。
“你什么你,还敢瞪我,浑身臭的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滚。”
门里还未歇火的杨汉文,“人呢,死哪去了,给我滚进来!”
络腮胡子忙屁颠颠跑进去,走之前没有看见矮个儿红彤彤的眼睛瞪在他身上,恨透了他。
“大人,咱就这么算了?”
杨汉文从络腮胡子手里接过帕子,捂了捂口鼻,“哼,肉没到嘴本大人断不会算了。”说着招了招手,“你过来,本大人如此吩咐,你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这回你亲自去一趟,明白?”
络腮胡子摸摸脑袋,“属下听得有点不明不白。”
杨汉文帕子砸在他脸上,“废物!”
转眼,又是一日,这一日同前几日一般雪依旧簌簌下,云家院门后的石头依旧堵得牢牢的,不曾搬动过。
“阿姐,我刚才听你的话把两挂腊肉给长青婆送去了。”云天动作迅速地从屋外进来,转身赶紧把门带上,顺便把呼呼往里钻的雪渣子拦在门外。
云追月靠在暖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身上是盖得厚实的毯子,朝云天招手,“冻坏了吧,快过来。”等云天过来了,又问他长青婆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