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到时候如果出了点什么问题,你可不要被吓着。
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把衣裳脱掉,迈开僵硬地腿,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自己安放进木桶中。
这桶中的水分明是沸腾的,但他感觉不到一丝烫。他皱了下眉,过了会儿整张脸的表情都垮掉,冲着屏风后说了声“好了”。
步绛玄垂着眼走进来,径直来到炉火前,端起药罐,倒出一小碗药,抬手一挥,送至闻灯面前。
“这是喝的药。”他背对闻灯坐下,低声说道。
闻灯看了一眼步绛玄的背影,端起药碗,屏住呼吸,一口气将药喝光。他本以为这药会很苦,喝完才发现,他的舌头根本感觉不到味道了。
他颇为郁闷地放下碗,嘟囔了句“冻麻了”,把手泡进药汤中。
这桶很深,药汤烧得多而浓,闻灯坐在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根本看不清余下情形。他依旧没有扎头发,除了脑后发顶,全都湿了,略有几分凌乱地漂浮在水面上。
泡着泡着,闻灯察觉出点不对劲来。他抬手拨了两下药液,蹙起眉,向前探身,喊了两声:“步绛玄,步绛玄。”
步绛玄背对着他,应了一声。
闻灯觉得泡在药汤中,和在药汤外无甚区别,便伸出两条胳膊,挂在木桶边上,“我觉得这药汤没效果,还是好冷……”又想到嘴里没味觉了,丧着一张脸说:“我可能真的要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