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歧瞧着他,似笑非笑:“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总不至于看也不敢看了?”
“……”李踪的心事被他戳中,手指紧了紧。
他垂眸看了半晌,到底还是禁不住诱惑,将信件展开。
入目是极好看也极熟悉的字,可信里的内容,他却宁愿自己从未看过。但偏偏他还要自虐一般,一封接着一封往下看,愈看脸色就愈苍白,连风雪落了满头也顾不上。
好半晌,李踪才抬起头来,手指有些僵硬地收拢:“原来这才是你布的局。”
是了,永安王心计深沉,睚眦必报。看破了沉重予的计策后,怎么可能就一封含沙射影的信就完事了?
原来他真正的目的在这里。
可笑他还自以为是地继续装重伤,实则早就落入了他的算计而不知。
“我早说过,韩蝉不可信。”李凤歧面上情绪不显,直直与他对视:“但你从来不信,如今,你可后悔了?”
他费尽心思为他稳固帝位,到头来却敌不过韩蝉几句挑拨言语。
“韩蝉不可信,你就可信了吗?”李踪将信件狠狠撕碎,恶狠狠地瞪着他。破碎的信纸随着雪花洋洋洒洒落下来,没入泥里:“你与韩蝉又有多大不同?都是各怀心思罢了。我早就看透了。”
他牙关紧咬,声音自齿缝里往外蹦:“路是我选的,就是走死了,我也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