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用力扬起马鞭,朝太傅府驰去。
李凤歧看着他的背影,抓紧扶手的手指松开,叹息道:“是我没将他教好。”
他一直以为李踪虽然偶尔思想偏激了些,但那是受幼时经历影响,等年纪再大些了,帝位稳固了,想必便不会再如此。
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了。
“王爷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叶云亭垂眸,在他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只是他更信他自己。”
李踪的性子太偏激,又敏感多疑,他表面上信任韩蝉、信任李凤歧,实则他谁也不信,他只信自己。就譬如韩蝉给李凤歧下了毒,之后只言语挑拨几句,他便对护了他这么多年的李凤歧下了杀手;再譬如,如今韩蝉数登端王府,加上李凤歧送上的信件,他又轻易信了。
这只证明,不论是李凤歧还是韩蝉,他都早有疑心。
可实际上,那些信件乃是李凤歧命人伪造,韩蝉与殷啸之二人行事都慎之又慎,就是李凤歧的探子也不清楚他们私底下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又如何能拿到两人联络的密信。那伪造的信件上甚至连印章都没有,不过是bā • jiǔ分相似的笔迹而已,在这恰到好处的时机送来,李踪就轻易信了。
叶云亭看出李凤歧情绪不高,他将怀中抱着的暖炉放在他怀里,替他拢好披风,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他用的是“我们”,李凤歧感受着掌心里的暖意,复又笑起来:“回去吧,他的事,与我无关了。”
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从前他将李踪视为要护在羽翼下的幼弟,事事为他考虑周全,如今李踪已不需要他庇护,他也不会再庇护。